白芷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白穆所說的那一刀是哪一刀，連連點頭道：“若非少主及時帶你出宮，他又醫術高超，少夫人必會失血而亡的。”

白穆始終垂著眼，未曾答覆。

白芷歎了口氣，“少夫人，我剛剛纔用過藥。”

“那夜到底產生了甚麼？為何追逐我們的禦林軍一夜退得那樣完整？”她和白伶都受了傷，白穆又不會武，若禦林軍持續追捕，而他們又策應不到救兵，被抓歸去是遲早的事。

“我剛剛纔醒。”白芷無法道。

就在白芷說話的時候，白穆的眼淚已經落下來。白芷驀地跟著她紅了眼圈，抱著她道：“少夫人你有甚麼不高興的和白芷說，你彆哭……你一哭，我也難受……”

聲音裡還帶著令人遍體生寒的笑意，許天恩心下一顫，隻叩首道：“回稟皇上，微臣是為……是為……”

陵安一怔，不由抬眼看他，卻見他已經轉首拿了一本摺子。

但他二人脫身卻不那麼輕易,固然武力不低,畢竟寡不敵眾,特彆白芷，內傷嚴峻,實在不宜持續趕路。幸虧那一夜以後，追兵俄然撤得乾清乾淨，商都表裡的禁令也都打消，三人便臨時尋了個偏僻的堆棧養傷，並等著慕白和白子洲過來策應的族人。

許天恩不敢多看，隻眼尾掃見那人，便跪地行了大禮。

陵安設了頓，才道：“這畫是主子替您掛回勤政殿，還是先收著，待皇上傷愈再……”

許天恩冷靜一寒，怎地都說皇上沉痾，他聽這聲音，身子好得很呢。

“少夫人。”白芷不得不推了推她。

是以，固然天子沉痾數月，朝廷仍舊有條不紊，風平浪靜。

許天恩乃是慎行司的司正，主管慎行司一應大小事件，早便聽聞皇上拒見任何大臣，但他部下正有個毒手案子，必得親身與聖上肯定了科罰纔敢放心，是以決定來試一試，不想這才第一日就被召見了。

白穆恍然點頭，“那你再躺著安息安息。”

白芷影象裡的白穆，除了初見時哭鬨過一次，一向都是安閒溫馨的。歡暢不會笑得太大聲，活力不會斥責得太刺耳，難過也大多時候沉默不語。現在的白穆卻好似隻因為她一句話就雙眼通紅，泫然欲泣。

“燒了。”商少君麵色慘白，神采寡淡。

作者有話要說：修

“正法。”

現在他的眼神也落在畫捲上，卻不再暴露任何情素，幽深暗沉，彷彿孤徑的長夜，一眼望不到絕頂。

許天恩分開後，虔心宮再次墮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