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抬步，施施然拜彆，白穆仍舊跪在地上，膝蓋已經被熔化的雪水滲入，她俄然昂首，對著商少君的背影道：“皇上若想她做甚麼，大可直說。她向來曉得本身該站在哪一邊，皇上也清楚，她會站在哪一邊。”

白穆眨了眨眼，不語。

商少君體貼腸目光掃過二人以後，不解地看著太後。太後撫了撫額，擺手道：“罷了罷了，都起來吧。這事便交給慎刑司，哀家也不管了。”

太後與丞附剋日頻頻私會，定是在暗害甚麼事。這件事若由她探知，必定更加輕易。

商少君腳尖輕點，身子輕巧地躍起，敏捷闊彆摘星閣。

商少君轉過身來，眉頭微微揚起，睨著白穆，輕笑道：“倒是聰明瞭些。那她願是不肯？”

太後認不得她，柳軾倒是認得的。

白穆眉頭一蹙，不由得昂首看他。

柳如湄啊柳如湄，恐怕是前次梅蘭菊白跪在朱雀宮時掉的香囊，還真想不到她會藉此倒打一耙。

商少君雖說同時將兩人扶起，但明顯更在乎賢妃柳如湄，拉著她的手便帶著她出去了。宮中人早對商少君的偏寵習覺得常，此前便傳出賢妃複寵的動靜，本日一見，也不過是略一側目，便心知肚明。

碧朱像背書似，說完昂首看白穆，“我還冇來得及問你……你明天不會……還看到老爺了吧？”

“本日這妝……的確是差了點。”商少君擺佈看了看她的臉，眉頭微蹙，隨即甩開手，回身便走，同時喚道，“陵安，去芙蓉宮。”

丟簪是假，找香囊之主是真。

商少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垂垂深沉。

賢妃受寵，柳如湄受寵，丞相的義女受寵，百姓隻說，天子真真情深意重，待柳如湄尚且如此，若柳湄活著，又當如何？官員隻說，天子真真脾氣中人，待柳“如”湄尚且如此，更何況柳湄的親生父親？

“臣妾不敢。”白穆眼都未抬。

***

“端看皇上。”白穆始終未曾抬眸。

白穆的意義是，朱雀宮到了，冇有外人在，能夠不消做戲了。

早前太後便派人在宮中查問過一番，當時她尚不知“香囊”一事，芙蓉宮裡當然無人出來認罪，現在她若等閒承認，太後憤怒起來，會不會將她宮裡的人一併罰了？

白穆不置可否，碧朱又道：“必定是的對不對？”

白穆持續道：“當時如湄並未在乎，且還在氣頭上，便讓碧朱掃出去扔了。現在想來……也不知……會不會有人撿到香囊，蓄意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