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民氣疼地將白穆看了又看,紅著眼點頭。
整整一夜,車上暖爐裡的火早便滅了。初春的淩晨還是有些冷,白穆握住商少君的手,一片冰冷。她靠在他身上,觸到他沾著露氣的袍子,輕聲問他:“你會傷我爹孃麼?”
“此次看你言行,已與疇前大相徑庭,想是這一年多來,在宮中學了很多東西。”白老爺沉聲道。
本來她冇有資格哭。
白穆耳邊“嗡”的一聲,懵住了。
“嗯?”
白穆還是點頭,接著順次抱了抱白夫人和白老爺,跟著陵安頭也不回地分開。
白穆點頭,“爹孃過得好,便再好不過了。女兒在宮中……也很好。”
“會產生甚麼事?”白穆反問道。
“記著爹孃與你說的話。”白夫人最後叮嚀道。
“有你在,還會有人能傷我爹孃麼?”
白老爺垂憐地看著白穆,歎了口氣,扶起她的身子,道:“丫頭坐好了,你既無話問我們,我們倒是有些話要對你說的。”
她好久未曾如許猖獗地哭,甚麼都來不及說,甚麼都顧不得想,隻要看著那兩張親熱而熟諳的臉就不顧統統地哭,彷彿要把這一年多來所受的委曲全數都哭個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