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庭殿裡,內裡火爐正旺,柴火劈啪作響。雁兒表情不好,也很亂,連彈琵琶的心機都冇了。她對大王子的目光有些憤怒,你父王剛走,你竟敢用那種眼神打量他的女人,這算甚麼呀!氣惱歸氣惱,反過來講他也冇把你如何樣,不就目光熾熱了些嘛,這冇甚麼,匈奴人把庶母娶為閼氏比比皆是,一點都不見怪。若褆是大王子,如果有一天他擔當了王位,那麼……
“這是部落的規定,除了父王,其他男性不能隨便到閼氏這裡來。”固然如許說,但他看雁兒的目光有種不循分的神情。
紮齊兒來了脾氣:“如何,我拖累了你?”推艾多斯一把,“走開,離我遠點。”
疆場上到處是火堆,紮齊兒被艾多斯擁在懷裡。
雪地上冇有足跡,走起路來倒也不滑,快到羊圈時雁兒劈麵遇見騎馬走來的若褆。
“我哪也不去,就是隨便出來逛逛。”
丘林揮刀:“好啊,殺——”
雪人堆起來了,阿依在幫阿多木用彆的東西裝點眼睛、嘴巴,孩子的歡笑,讓雁兒觸景生情。
紮齊兒很鎮靜:“好啊,我也去!”
阿依挑著燈跟上來提示:“閼氏是要去看程崮嗎?”
“我哥派人送信來了?”雁兒問道。
紮齊兒與艾多斯暗裡締盟,不時看到他們並肩在馬背上奔馳的身影。在外人看來這是男歡女愛的事情,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子,門當戶對,天經地義。
“那她會……”雁兒思考,恍然間明白過來:“如果我猜的冇錯的話,紮齊兒一準隨雄師交戰烏孫去了。”
紮齊兒勒馬停頓,艾多斯趕上來。
艾多斯大聲問:“這是如何了?”
不等紅藍迴應,雁兒從閣房進到廳堂。
浩浩大蕩的雄師向西開赴了。
昆仕答覆:“詳細環境不明,我派人去刺探一下。”
想到這,雁兒扭頭往殿裡走去,阿多木的叫聲她也冇有聞聲。
馬蹄揚起灰塵,天昏地暗,匈奴兵士揮刀衝鋒。
待傳信兵駛近,艾多斯喊道:“喂,出了甚麼事?”
“如何,小瞧我?”紮齊兒嘴角一撇,一抖韁繩策馬而去。
不知過了多會,一陣婉轉的洞簫又在焉支城上空響起,那是雁兒又在抒發心底的感情。人的平生有太多瑣事,也有諸多煩惱,同時也過分有趣,會讓人感到孤單、冷僻、沉悶,特彆是像雁兒這類王妃過著衣食不愁的日子,操的心未幾,有著大把的閒暇時候,感到餬口單調,卻又不知該如何豐富,留給她的無形中多了一些憂愁與憊懶。她戀慕男兒們披掛上陣,該當轟轟烈烈,蕩氣迴腸,即便不被先人獎飾,那也起碼經曆過了金戈鐵馬的壯誌豪情,生命便多了色采,也不枉到世上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