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鄉間大鬥收進,運到城裡小鬥賣出,光賺黑心錢……”
糧行伴計指著店門上方的匾額,劈臉蓋臉就對離風一通痛斥。
說完,糧行伴計把頭一轉,向十幾個手持棍棒的人大聲吼道:“不要放走一個,全都給我把這四個刁民送巡城司衙門,聚眾肇事,先挨一頓板子再下大獄。”
糧行伴計胸膛一挺,答覆得鏗鏘有力,順勢一指米倉一角立著的一塊牌子。
糧行伴計麵上一喜,扭頭向店內又喊道:“量米嘍。”
“一袋五鬥,共八袋,五八四十,每鬥一兩銀子,共四十兩,請到裡邊櫃上付賬。”
離風臉頰一陣急抖,昂首望向糧行伴計,“朝廷訂價一兩銀子三鬥粳米,你這張口就是一兩銀子一鬥,何況拿糙米充粳米,誰給你的膽量?”
泰來堆棧的兩名伴計手裡,每人起碼拿著四條米袋,這統共八條袋子,根基能裝三十二鬥米來。
一下子能買上二三十鬥米的,看來家裡人丁很多。
滿臉毛大叔從馬廄牽了兩匹毛色油亮的高頭貢馬出來,二人跨上馬背,帶著二十名東廠錦衣衛就出了內城。
回到東宮,崔順也到了。
剛一出城,離風像是想起了甚麼?
滿臉毛大叔臉上的硬毛一陣急抖,甕聲道:“太子爺,你就放心吧!末將都摸清楚了。”
離風這纔看到,本來是要掛在門口顯眼處的代價牌,卻被立在店內米倉一角的地上。
“米價多少?”
此言一出,圍觀人群也紛繁亂嚷了起來!
看到有人前來買米,那些在糧行門口兩側坐著的人們,紛繁把目光投向了離風四人。
“廠公,眼下就看你的了,東廠錦衣衛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了!”
一行四人便裝上身,拉著一輛夥房用來拉米麪菜蔬的板車,步行到外城最大的一家糧行門口停了下來。
“全數?”
跪在地上的三寶寺人,低垂著腦袋,一雙眸子子倒是骨碌碌亂轉個不斷。
寳成糧行的伴計,看到有人拿著空米袋子前來,頓時一臉堆笑道:“新到粳米,粘糯適口,叨教要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