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好久之前到過這裡。可她清楚,她一向守在家和黌舍,並未曾到過此地。
尋著一朵雪中的嫩綠,女人按下了快門。轉過身去,同模糊可見的古城關留影。
人麵不知那邊去,桃花還是笑東風。
輕聲歎口氣,駕馬走向老城根,程雪搖點頭,這場麵可比她的料想差得遠了。她當然神馳著塞外風景,孔殷的想看一看,方纔路上,腦中有無數的邊塞詩篇在反響,但抱負與實際老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一陣冷風帶過,撩動了她鬢角幾縷髮絲,迷了人眼,亂了民氣。她亦已發明,越是想靜下來,便越難靜下來。程雪抬手揉壓幾下太陽穴,本想將腦筋騰空,但是中間的人們倒是愈發聒噪了,見狀她乾脆調轉馬頭,向遠處河邊走去。那邊倒是清淨,四下皆無人。
馬蹄鈴悠悠,彷彿早已積儲了千年的文明,一聲聲、一陣陣,伴著馬蹄的每一次落下而富有了天然賜與的節拍,在積了雪的古城中格外清脆,聽來很有幾用心曠神怡的悠遠神韻。遠瞭望去,那前行的馬兒與馬背上的人,黑衣黑馬,同雪後如水墨畫般的古城景象相融,不測的調和。但是,程雪打小與馬打仗並未幾,也隻是幼年時學了些許,僅僅會騎罷了,最多踱步或小跑,不過外相。可她卻彷彿清楚的記得,策馬馳騁頂風傲立的感受。
小麥青青,誰當獲者?婦與姑。丈夫安在,擊西胡,吏買馬,軍具車,請為諸君鼓嚨胡。
她竟策馬飛奔起來。
「我是誰?」
當她再看向那小水窪,竟連本身的眸子也已看不逼真了。
最後,她決定到古城關去瞧瞧。
街巷喧嘩,卻與桃林前的女人構成了明烈的對比。
“……這裡便是當年燕國大將燕瞿為抗擊蠻族入侵而捐軀戰死的處所,當時天子……”程雪駕馬出關,跟著人群活動的方向到了城外約莫幾百米的位置,遠瞭望去,仍模糊可見遠山堆疊,覆了積雪的荒漠用她廣博的胸懷,采取了這些來自世外的喧嘩。恍然間,她竟有一瞬感覺,這城關,這荒漠是如此的熟諳,似好久之前到過這裡……
她翻身上馬,蹲在河岸邊向下看去,一小處水窪倒映著她左眼四周的麵龐:當真是個桀驁不馴的眸子。而此時,在她的心中,俄然有個平常而奇特的題目破土而出――
實在這也是她在一首歌裡聽到的,一樣的,他對這首歌也有如上的反應。
搖點頭,大朝晨的,她不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向前望去,已模糊可見古城關的城門。它就這般聳峙不倒,保護了這方淨土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