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以頭點地，道：“粉身碎骨，但憑皇上叮嚀。”

皇上與劉相的買賣乃各取所需，劉相垂垂交脫手中統統的籌馬，而柳太師卻不知不覺間被皇上出售了最首要的一顆棋子。

劉相顫抖著跪了下去，道：“微臣知錯，微臣年青時已經是位高權重，現在更是位極人臣，微臣也曾經風景無窮。可現在，微臣已經老了，這一輩子做了再大的官，積下了再多的產業，也隻得這麼一個女兒。不幸天下父母心，為了女兒，微臣不能不經心。”

皇上不再言語，一手拄著膝蓋傾身向前，撇嘴邪笑。

柳太師固然站在天樞宮裡早朝，心卻已經飄到了玉衡宮。前些日子因為宮中要停止殿試，柳劉兩位夫人都已經出宮回府了，不知柳妃娘娘比來如何了……想到柳妃，柳太師心下稍安，柳妃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纔是柳家的將來。隻是……柳太師暗中瞥了一眼劉相，隻是千萬要防備劉相家阿誰瘋女兒纔好。

柳太師心中對勁，一腳站累了，換了一腳支撐，竟然抖起腿來。蘇玄遠遠的看著那隻站不穩的腿腳，隻感覺好笑，便再讓他對勁一會兒吧。

劉夫人急道；“你覺得你現在能夠錦衣玉食，連你父親都對你體貼備至是為了甚麼？你若不能為這個孩子爭到個出息、為柳家爭到個出息，你覺得你還能剩甚麼？娘娘……我的好女兒，你想想古往今來廢長立幼的還少嗎？更何況，當今聖上是理睬血緣親情的人嗎？”

柳太師與劉相的人多被皇上發放到了偏僻的州縣或者無關緊急的職位上，美其名曰“曆練”。現在皇上的態勢再清楚不過，非論此人學問多麼高深、才氣多麼出色，都不頂用！皇上隻籌算培養本身的權勢，劉柳兩家將要被放棄了。

柳妃手上一滯，愣在那邊。

皇上扶起劉相，笑道：“嶽父大人客氣了。”

嗬……老瘋子生了一個小瘋子，又有甚麼體例呢？瘋起來竟然甚麼人都敢咬，一個專門咬長公主，一個偏要咬他。長公主不成欺，莫非他柳太師就是隨便能夠踩一腳的嗎？比及柳妃肚子裡的孩子真正落地，前朝、後宮，豈能再有他們劉家的位置。

皇上假模假樣的感喟道：“朕與皇後畢竟是伉儷，事情到瞭如此境地，朕也始料未及。不過，朕想著不管如何都要好好彌補皇後。”

柳妃眼中垂垂有了淚意，她想要的未幾，她本不是個貪婪的人啊，柳妃道：“娘，我現在隻想安靜度日，您彆逼我了！”

柳夫人看著女兒隻是哭不說話，心也軟下來，道：“娘娘彆怕，外邊你父親正在給你用力兒呢。這頓時就要秋試了，你父親忙的不成開交，隻一件，本年除了幾處旱澇的小災小難，是個再承平不過的年初，皇上到底要考些甚麼？你父親實在冇有眉目，娘娘要想想體例，今後要與你父親裡應外合才氣謀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