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才十幾歲的年紀,哪小我幼年方剛時不神馳著三山五嶽、江湖四海?人家五陵幼年,要麼讀書習武、吟詩作賦,要麼馳聘田獵、喝酒作樂,可如果他是皇上就不一樣了,這時他要麵對的是口蜜腹劍、貪婪無私,另有那些膠葛在一起永久也解不開的亂麻。
劉相行色倉促來到公主府時才過中午,皇上固然一夜好睡,卻另有些宿醉。而劉相此次不是為了與皇上議事,而是來拜見長公主的。
“出了這永安城一起向北,過了房州便是五胡之地,那邊的人逐水草而居,過著遊牧的餬口。人們白日騎馬放牧,入夜了就圍著篝火吃肉喝酒、唱歌跳舞,滿眼都是藍色的彼蒼、碧綠的草原,內心老是有說不出的高興,那邊吹著這世上最自在的風,生養了世上最灑落的一群人。
那日夜飲暢談,幾小我都很縱情,但是現在的蘇玄倒是魂不歸體。
好風趣!
“再說永安城向東,那邊有一個仙島名叫蓬萊島,當年八仙過海來賞牡丹的處所。島上長年雲霧環繞,如有一日能雲散霧儘,望海上,長波映日,一方漁舟,兩三海鷗,漸次忘我,何複煩憂……”
公主府的書房本來也在這逸秀園裡,皇上為了不打攪長公主清淨,在逸秀園中間的院子裡辟出了一個議事廳,從公主府正門到議事廳走的也不是逸秀園的路。
這故事早已經是家喻戶曉的愛情傳奇了,現在經這平話人繪聲繪色的歸納出來,還是如此蕩氣迴腸。
皇上盤算主張常駐公主府普通。
幾人敬香叩拜以後,安下心來好好地賞識一番廟會的熱烈。有賣吃喝的、有賣各種玩意兒的,那邊雜耍的正在舞刀弄槍,引來陣陣喝采。若肯出錢去兩邊的茶社坐坐,那邊又有吹拉彈唱或者拍案平話的。
“皇後毫不是成心衝犯長公主的。”
他是這世上獨一一個最不能自在的人了。
次日一早蘇玄就瞥見穿戴粗布短褐做男人打扮的蘇緣抱著一身素色布衣,正笑盈盈的看著他,道:“傳聞本日城南有廟會,我想去看看,玄兒陪我一起吧,就隻帶上許悲、楚休和詠楠,可好?”
看著劉相垂垂遠去的背影,蘇玄撂下杯子“哼”了一聲回身歸去逸秀園的書房。
這一場大漠悲歌多多極少還與他們蘇家有點聯絡……
“卻冇想到這裡最清閒的竟是它!”蘇緣笑著指著那正在怡然得意的曬著太陽的烏龜給蘇玄看。
“丞相言重了。皇上已經長大了,本宮偶然插手皇上伉儷之間的事,丞相也稍安勿躁,皇後或許還需求一些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