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生已經瞥見地上的舒吭，另有那把斷了琴絃的綠倚絲桐，他驚奇地走過來，蹲身向舒吭道：“阿鶯，你何時把楚公子的琴弄斷了呀？”

“也是哈，阿鶯你的醫術天然是能治好老丈的病的，老丈如何會找我們尋仇呢？你一說用尹家合族性命作保我還嚇一跳呢！”焦生笑嘻嘻的。

周兆倫，你的血是黑的，是黑的，是黑的！

那恨意已盈出眼眶，彷彿能化作千萬利箭，隨時將他射成刺蝟。

他們闊彆三年了，琴人分離三百年了……

治好了，會不會有後遺症？還要不要後續用藥？

楚長秦道：“尹娘子好琴，我能夠另送一把琴給你，不過這把琴不可。”

麵前俄然潑滿紅色的血，父王的血，母後的血，王弟的血，還稀有萬百姓在刀劍下哀嚎，火光將她的皇宮無情摧毀，火光中，周兆倫笑容諷刺，他在大紅喜字紅燭高燒的高台上舉起弓箭對準她的心口，一把利箭嗖地飛了過來……

舒吭腦筋嗡嗡響。

她一個稚弱少女焉能是對方的敵手？

“《水仙操》？這曲子好生耳熟，”焦生摸著腦袋，奇特地喃喃自語，忽而頓悟，“這不是顧老伯說過的那首曲子嗎？《水仙操》，有緣人，莫非這琴……不對啊，這琴不該該在山嵐的那家琴行裡嗎？”

定安候疑慮重重，還是焦生撤銷了他的疑慮。

他不該該心肝大痛，七孔流血，跪在她麵前博取她的憐憫，像三百年前一樣嗎？

焦生驚詫：“楚公子你……”

這感受讓楚長秦激靈靈一凜，打了個寒噤。

那老丈固然隱去實在身份，倒是豪貴出身，這點無庸置疑，她給老丈尹家地點，不過是要老丈以報恩之名成為她的庇護傘呀。

舒吭一把從琴盒中拿起那把琴。

敵手是誰？仇敵是誰？

老仆伸直脖子看疇昔，屏風處已傳來女子走動的聲音。

呸呸呸，那他楚家成了甚麼？他楚家纔是大周朝的第一忠良。

“公子，你快來看，老爺還是昏倒不醒。”內裡傳來老仆的聲音。

焦生絮乾脆叨，已經走出了屋子。

“對不起，這個要求我辦不到。”楚長秦悄悄說道。

舒吭睡了三天三夜，饑腸轆轆，焦生讓廚房送來山珍海味讓她好好飽餐了一回，道：“我們現在得了兩萬兩的診金，要吃甚麼冇有？阿鶯你儘管吃去。”

旋即會心，連開顱手術如許天方夜譚的方技都能把握，那女子另有甚麼不能的？

莫非此女是甚麼因他楚家而死的忠良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