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被擾,萱草很冇好氣道,"外頭是哪個作死,無事來攪人安逸。"
"這都是多遲早的事?你們瞞到現在纔來稟報。"史夫人恨得咬牙道,"我的蓮兒要有個三長兩短,細心我剝光你們的皮。"
萱草心內原憋著一口氣,此時正無處宣泄,現在離草相問,就如那打打盹便有人送枕頭,自是無話不說道,"我能甚不順?還不是我們女人,剋日不知怎的,整小我跟丟了魂似得,成日心不在焉,脾氣也變得陰陽古怪,方纔還將我好一頓罵,我內心難受,方纔躲在這裡享半日安逸。"
史夫人聽了,神采愈青,不肯信賴道,"你是說,這綠珠丫頭,竟是蓮兒平空杜纂的人物?"
"一整日,也冇說幾句話,就念幾句詩,發半晌呆,日頭就從東頭落到了西頭。"
離草撫上鋒哥兒小臉,顧恤道,"不幸的少爺,這纔多久工夫,一張臉便胖脫了形,哪還見昔日的白嫩敬愛,若叫你父母見了,還不知要如何吃了我?"
姐弟相逢,本為人間樂事,可卻也是一件難堪之事。難堪者,是將來要如何安設這個小弟?
窗外北風吼怒,萱草單獨留在窗邊,很久,才低諷道,"那裡是丫環比不過人家,怕是你比不過人家的丫環罷了?"
史夫人聽到最後,手中念珠儘斷,佛珠頃刻滾了一地。
此番前來,萱草本來抱著必死之心,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意,不想卻不測獲得夫人誇獎,獲對勁外之喜。現在又得夫人一番信賴拜托,萱草更是喜出望外,當即包管今後必然看好蜜斯,做好奴婢本分,不孤負夫人的信賴。
方纔萱草抱怨史府敗落無著,抱怨自個兒冇被當作副蜜斯待,這話實在多有公允。史爵府再是敗落,史夫人也是大師出身,能不知好丫環對女人的諸般好處?府上再內囊傾儘,到底大師骨架尚在,豈能短了養幾個丫頭的銀錢?特彆家中還希冀女人將來嫁得金龜銀婿,尋個好親家,好能幫襯府上一二?
"女人脾氣向來如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但能生受?"離草感喟一聲,成心問道,"女人是從何時開端心氣不順,我竟半點不知?還挑這個節骨眼上找姐姐辦事,真真是該打了。"
離草走至床邊,拖過圓凳坐在一旁,感喟道,"你這是何必來哉?我不過請你來做幾日客,光陰一到自會放你歸去,你這般冇日冇夜折騰到實在叫我為了難?"
萱草越說聲音愈低,"又有,女人話中,經常提及一名侍婢,喚作綠珠,彷彿專門替女人與顧公子遞書傳情。可這名叫做綠珠的丫頭,奴婢卻彷彿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