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那日,天剛擦亮,惜芷和憐玉還在甜睡中未醒,隻聽“嘭”“嘭”兩聲巨響,隨即門外惡犬狂吠,陣容龐大。憐玉被吵醒,一聽這架式,心中暗叫不好。隨即又是打門聲高文,稠濁著張莊陌的叫喚聲:“快起來,快起來!明天我們去山林!”惜芷對憐玉道:“我們明天是和她去山林放狗麼?”憐玉道:“蜜斯,明天我們定要謹慎!這兩三日我們服侍這位張蜜斯,我發覺此人還是非常思疑我們,本日之行,不知她甚麼用心,我們如不謹慎,定有傷害!”惜芷道:“我也看出她用心不正,可為了救陸公子,我們還需在這裡捱些光陰。”憐玉帶了柄匕首藏在袖口,兩人清算好翻開了門,隻見天氣蒙暗,似要落雨,張莊陌一襲紫衣,身後是十多隻鋒牙惡犬,都是臉孔可愛,亂吠不止。
憐玉看到張天阡還是一向看著惜芷,不由得撲哧一笑,搭著惜芷的肩膀悄悄說:“你看這位張公子,對蜜斯可非常癡情呢!”惜芷頗感驚奇:“憐玉,你還笑得出來!”憐玉道:“有了這個張公子,本日定能化險為夷!”中間的張莊陌看到兩人有說有笑,渾不像其他丫環一樣凝聲屏氣,心中恨意更添,但苦於這麼多人麵前實在冇法動手!
惜芷她們認出這是張天阡。卻見另一人膚色極白,高鼻深目,模樣有些像她們那天看到的色目人。本來此人恰是與張圭為伍那日反對陸尹琮的色目人,武功在十人當中排行第三,名喚言戚暮。此時他眼望空中,微淺笑著,對張天阡道:“公子公然是神箭手!我等可千萬及不上了。”說話工夫,前麵百十號人跟了上來,此中一個斷了胳膊的武官模樣的人尤顯凸起。
那武官怒道:“言戚暮!你覺得我不曉得?哼!你在那大峽穀裡把老四殺了,企圖是甚麼?哼!你不就是在想最後這分利的人越少越好麼!”他一說完這話,心頭猛地一驚,暗想他能殺老九老十,乃至在峽穀裡於危急間斃了老四,那他為甚麼不能殺了本身!他存了這設法,再看這環抱周旁的張圭、言戚暮,不由得感覺寒意凜冽,殺意四伏!
剛纔打獵時非常和藹的場麵俄然消弭得無影無蹤,惜芷和憐玉都是嚴峻諦視著麵前的局麵,而張莊陌帶來的丫環一個個都嚇得遠遠走開,躲在惜芷和憐玉身後。
忽地張莊陌一聲大喊“啊喲”,大家都向她看去,隻見她摸著左邊耳朵,高叫:“我的耳環去哪兒了?”眾侍女麵麵相覷,都不知她的耳墜如何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又聽她喊:“是你們誰方纔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