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怯一聽“湖廣”兩字,隻道與厓海會有關,心頭一緊,趕緊傾耳諦聽。隻聽另一名黑衣男人道:“就是!我們玄門幫的人怎是好欺負的!”說到“玄門幫”三字時,聲音已放得極低。
隻見憐玉低頭想了會兒,忽地目光放亮,抬手掩口輕聲道:“喬大哥,我有了主張。”那喬洛怯大喜,趕鬆散耳過來,憐玉輕聲道:“喬大哥,你對他們說你是梨遠鏢局的,讓他們與你比試比試,如果你打輸了,便讓他們自去找梨遠鏢局,你不加乾與;如果你打贏了,你替梨遠鏢局給他們賠罪報歉,他們必會領了你這份情,被你的江湖道義所打動,同時也自知技不如人,便不會去找梨遠鏢局的費事了。”這話還未擲地,隻見喬洛怯已經站起家來,對著那四人一抱拳,朗聲道:“小弟姓喬,梨遠鏢局裡一個走鏢的小鏢師。”
隻見流雲閒散,日光溫和,紅馬宛似一團赤火。頓時兩人談笑自如,端的是好一對蕭灑朋友!
那四人中的黑衣男人,三小我中倒有兩個拍案而起,欲要大聲喝罵,剩下的阿誰看著那為首的中年。喬洛怯淡淡一笑,道:“小弟確是那梨遠鏢局的小鏢師,你們若不信,且去看看我的馬。”說著號召店堂伴計把他的紅馬牽出來。
卻說喬洛怯為了讓憐玉養傷,兩人便在那堆棧中落腳歇息了一日。正月二十七早上,喬洛怯又給憐玉煎了碗藥,送到她房裡。憐玉喝下後,問喬洛怯道:“喬大哥,你吃過早餐了嗎?”喬洛怯道:“還冇有,待會我先給你送來。”憐玉笑道:“我在這臥榻上已經躺了這麼久了,難受得很,我跟著喬大哥一塊兒去吃早餐吧。”喬洛怯問道:“你能走動麼?”憐玉漸漸起家下榻,把鞋子提上,站起來笑道:“我好得很啦,哪有那麼嬌貴!”喬洛怯看憐玉的氣色,公然是好了很多,心中不由讚歎那藥當真好使!
喬洛怯看憐玉傷勢已然大好,問道:“本日能解纜麼?”憐玉道:“本日定要解纜!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喬洛怯承諾,便付了房錢,兩人騎上了馬持續趕路。
喬洛怯和憐玉渾不在乎,喬洛怯對憐玉道:“憐玉,我可還不知你姓甚麼呢!”憐玉放下筷子,悄悄道:“我冇有姓,你若要問,那我便從蜜斯一家的姓,姓阮罷。”喬洛怯問道:“你的出身是如何的?可有甚麼親人?”憐玉娓娓道:“喬大哥想聽也無妨。憐玉三歲來到阮家,我家蜜斯的母親說我是被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送到阮家門口的,那人把三歲的我交給了夫人,然後就斷氣而死了。聽夫人說,那人看起來像是跑了很遠的路。”喬洛怯道:“冇想到你另有如許一段經曆。”憐玉道:“厥後我就奉侍蜜斯了。老爺給我起名為憐玉,這‘憐’字從的是蜜斯的‘惜’字,這‘玉’嘛,就是因為我來的時候頸上拴著這個!”她將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物事從裡懷摸出,喬洛怯一看,倒是一塊用棕色絲線拴著的不完整的虎魄色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