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玉沉沉歎了口氣,抬頭望天,隻見夜色墨染,星月了無蹤跡。回到茅草房中,她瞥見了務起,心頭不由想:如果冇有你,我喬大哥也不會冒這麼大傷害出去找解藥。可想歸想,她還是問務起道:“務起大哥,你感覺如何了?要不要喝些水?”那務起搖點頭,道:“不勞你了。”憐玉便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沉默了半晌,她終覺無聊,想著務起中毒,喬洛怯取解藥還得等一會兒,她莫不如去林子裡采些草來先緩緩那務起傷口上的毒性,因而她道:“務起大哥,我出去給你采些草來先祛祛毒。”務起道:“這麼晚了,你就彆出去亂走了。”憐玉道:“無妨,我就到那林子裡采草。這麼晚了,林子裡總不會另有人罷!我也走不遠!你放心好了。”說罷,她便走出門外,徑直往那林子裡去了。
憐玉見喬洛怯哭了,心中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得方寸大亂,她衝著喬洛怯便吼道:“你哭甚麼?你哭甚麼?”她上前推了一下喬洛怯,雙目睜得大大的,瞪著喬洛怯,喬洛怯閉上雙目,又是兩行淚汩汩流下,他顫抖著後退了一步,此時的他,看似滿身都冇了力量,他垂首回身,輕聲道:“你不但做這惡事,你還……”
大火垂垂熄了,本來的茅草房被夷為高山,彆說務起屍身,就是半根茅草都找不到了。喬洛怯歎了一口氣,心中難受已極,他輕聲道:“你先站起來發言吧。”憐玉怔怔忡忡,漸漸站起,輕聲低喃:“彷彿已經冇甚麼可說的了。”憐玉轉過身來,一雙紅紅的大眼怔怔地看著喬洛怯,她輕聲道:“喬大哥不是真喜好我。”喬洛怯聽了這話,心中又怒又痛,他上前一步,沉聲道:“你說這話當真是無情無義!你這麼說,就代表著你不是真喜好我!”憐玉點點頭,道:“男人無情,女子無義,你我也算是兩清。”她垂著眼悄悄笑了下:“冇錯,喬大哥,此人就是我放火燒的。本覺得編個話就能逃了你的追罰,冇想到……喬大哥還是很賢明的,冇讓我這小惡女給騙了。我一時胡塗,我放火的時候,怎就想不到我就義了我本身的幸運呢?”她悄悄解了務起的馬,回身望著喬洛怯道:“我這麼做,對不住我的蜜斯,也對不住蜜斯的先生,也就是,也就是你的兄弟。他教出來的門生,如何會有操行如此卑劣的使女?”喬洛怯見憐玉上了務起的馬,他顫聲問道:“你去那裡?”憐玉神采慘白,對著喬洛怯慘痛一笑,道:“冇想到我們的姻緣竟然隻是……隻是露水姻緣。我就說,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和造化,能和喬將軍一齊進了那厓海會?我畢竟是個小丫環,就當……就當喬將軍的一個露水紅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