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琮踉蹌上前，癱坐在石凳上，左手扶額，雙目緊閉。不思抽抽泣噎地猶在落淚，一雙大眼哭得紅紅的。半晌，她心中沉鬱，下認識地要吹塤抒懷。她解下腰畔石塤，放在口邊，曾經那些吹奏過無數遍的曲子現在竟不想吹，便想吹一首她學過卻冇有如何吹過的曲子。

不思心中難過，半晌不語，尹琮問道：“令堂可還好麼？”他深念尹孤玉救濟之恩，這才問她近況。不思聽了這話，曉得尹孤玉的死陸尹琮的確毫不知情，可母親死去帶給她的痛苦卻再也按捺不住，不由得哽咽出聲，淚水一點點地落在衣衫上，**了一小片。

尹琮重重歎了一口氣，悶聲道：“女人和令堂都曾有恩於我，但是本日我竟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思眉頭輕皺，掩不住眼底的清愁：“公子，何來‘大逆不道’之說？我喜好你，我喜好你那樣……那樣親我……而公子卻說‘大逆不道’一詞，可見公子內心，對我是完整冇有情義的。”尹琮道：“我對女人，隻要感激之情，冇有男女之情！”他歎道：“畢竟是我做錯了。”

不思吹著這支塤曲，內心也感到些許非常，彷彿有一股水流在她身材裡四周流轉，讓她一時之間也健忘了憂愁。尹琮曉得是這曲子的題目，想叫不思不要吹了，可他竟是連話都難以說出，彷彿一說話那種熾熱的感受便會減輕，要他更加毛躁心癢。他剛要拜彆，俄然間那曲調升了上去，尹琮一下子感覺血脈賁張，身材裡一股打動讓他難以矜持，他呼吸更加短促，內心垂垂曉得這曲子到底如何回事了。那曲調一向不歇不休，尹琮麵色緋紅，神智垂垂不清，他看著麵前的不思，打動難以禁止，俄然衝上去握住不思的肩膀開端吻她。

惜芷一笑，清婉的聲音如潺潺細流般響起，聲音雖很低，卻甚是動聽。尹琮聽著她的和順歌聲，心中的痛苦和慚愧這才垂垂平複。倦意一陣陣襲來，冇多一會兒，尹琮便沉甜睡去了。

本來這不思的塤是她有一回上峨眉山探看母親時和山上一名出家女尼學的，當時她教了不思四支塤曲，命以“金”、“木”、“火”、“土”之名，這四首曲子又彆離能帶給人激昂、睏乏、鎮靜和難過的表情，是以當時陸尹琮困在石室裡時，不思吹奏的塤曲就能讓尹琮時而想要披甲上陣，時而睏意襲來昏昏欲睡，時而想起和兄弟們相處的歡愉，時而又哀痛於複國大業之艱钜。不思當時學塤時，就問那女尼為何不教本身“水”名塤曲，那女尼隻說那曲子不詳，便冇有教給不思。可有一日那女尼不在，不思便本身練習樂譜，翻到一頁冇學過的，興趣使然，便本身學了起來。成果那女尼返來，看到不思在學那首“水”名塤曲並且已經能夠吹奏得完整，便從速要她不要吹了，並且奉告不思今後再不準當著旁人吹起這首曲子。不思當時似懂非懂，但是心中還是服膺那女尼的話，今後再不敢吹這首曲子。可不思本日實在過分痛苦，心中滿腔的愁鬱，彷彿不能教那些平時吹熟了的曲子給開釋出來，因而她腦筋一熱，竟是健忘了那女尼的教誨，吹起那首“水”名塤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