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琮未答,那曲子帶給他的感受消弭了,可貳心中卻剩下了無儘的痛苦。他無認識地理了一下衣服,把腰帶繫上,垂垂麵如死灰,眼神憂愁,彷彿他經曆了滅亡,剛從鬼門關返來似的。
不思潸然淚下,痛苦完整占有了她的心,她哪另有甚麼心機給尹琮報信?她抽泣道:“陸公子,我曉得你不知情,我……我也不見怪於你。”
不思見說,一雙大眼又流下淚來,俄然,陸尹琮雙膝跪地,垂首道:“不思女人,我對不住你!徹夜之事,美滿是我的錯!我想給你個交代,可又不知如何做。你是我的仇人,千萬不能當我的丫環;並且我有婚約,如果另娶了你,一者,我成了不仁不義之人,二者,我和我未婚妻都會悲傷難過,三者,我對女人冇有……冇有男女之情,女人就是跟了我也定是不會歡樂;而如果我把女人和未婚妻都娶過家門,不免都傷了你們二人的心,如許大師餘生便冇有半點歡樂可言!可本日我鑄成大錯,也是非要給女人一個交代不成,女民氣中定有肝火,倘若肝火小,那女人就來打我罵我;倘若肝火大,那陸尹琮本日便以死賠罪,解了女人的恨意。”
不思上前,抬頭望著尹琮,囁嚅道:“公子,我……喜好你,你可曉得麼?”尹琮神采煞白,不自發地點頭,很久,他看著不思,眼中略有疑慮之色:“這首塤曲,你是……你是用心吹的?”
不思神思恍忽地消逝在林子裡,尹琮望了她很久,待得耳邊隻剩下泠泠的風聲時,他才緩過神來,心想竟是忘了問她是如何來到這邊的。
不知怎地,尹琮的心漸漸被這塤曲給弄得毛毛躁躁的,彷彿有一股股的激流在他五臟六腑裡彭湃澎湃,讓他很不舒暢。過未幾時,他竟然垂垂麵色潤紅,呼吸短促,尹琮再也坐不住,不由得站起家來。
尹琮趕緊問道:“你如何了?但是令堂出了甚麼事?”不思哭了出來:“我媽媽已經死了!”
不思心中難過,半晌不語,尹琮問道:“令堂可還好麼?”他深念尹孤玉救濟之恩,這才問她近況。不思聽了這話,曉得尹孤玉的死陸尹琮的確毫不知情,可母親死去帶給她的痛苦卻再也按捺不住,不由得哽咽出聲,淚水一點點地落在衣衫上,**了一小片。
不思喃喃道:“你如果死了,恐怕我也活不了了。”她穿好衣服,撿起石塤,剛纔和他親吻的景象又閃現在眼。她看了尹琮一眼,目光裡充滿著不幸、哀楚和幽怨,尹琮見了這目光,心中不由得一動,想叫她的名字,畢竟冇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