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風愈顯蕭瑟寒涼,給民氣頭亦帶來不卻的苦寒之意。卻說陸尹琮和霍泰風趕來江浙省相救厓海會弟兄,在魏大伯家中已待了半月不足,兄弟們每日探報,初時元兵盤問甚緊,可不消半月便風聲漸緩,似是又回到昔日安然氣象。
臘月初五,陸尹琮一身玄青長袍,淺褐腰帶紮著虎魄色抱肚,腰側懸墜淺碧玉環,腰帶中心還是鑲著一枚純白玉石,青綠色髮帶綰起髮絲,君子如玉,俊雅非常。
陸尹琮正自喝著,隻感覺有兩道目光射來,他俊目輕眄,瞥向酒館遮窗的竹簾子,隻見兩小我正睜著眼睛鬼鬼祟祟地往裡瞧,與陸尹琮的目光一對,頓時收回目光,忙忙地跑了。中間一人也看到了,悄聲對尹琮道:“二將軍,要不要兄弟們追上去宰了這兩人?”陸尹琮抬起酒杯輕抿一口又放下,淡然道:“兩隻剛出道的雛兒,半點端方也不懂!怕是哪個小幫會的探子,不礙我們的事,隨他們去吧。”那人承諾。
臘月望日,陸尹琮一行人已進了江西行省,贛江流淌過的處所。熹微晨光,迎著朗朗日出,他見這山川靈動卻無半縷幽寒,江河明麗似灑萬千紫光,表情大好。陸尹琮亦是個蕭灑公子,連天的趕路使他略感怠倦,加上今晨心中歡暢,便停駐在了一家酒館,尚是淩晨,酒館裡幾近無人,他便擇了個位子坐了。
酒已飲畢,和酒保結算了酒錢,一行人快速上馬持續前行。驀一會兒就行至贛江乾。時價夏季,贛江幽寂,銅鏡普通,日光流瀉在江麵。四五十人行在江乾,竟是溫馨非常,唯聽得馬蹄踏碎枯枝木葉之聲。
就這般行了多時,陸尹琮俄然感覺一陣非常。這非常感受驀地自心底襲來,彷彿這段路程喧鬨地有些過了頭,而常常溫馨底下老是躲藏至凶至險的暗潮,是要掀起一場索命的廝殺的,這是他多年來江湖刀口舔血的經曆。因而他寧神長身,不敢有半刻鬆弛,手中馬韁一提,更是抓緊了法度。
老柘葉黃如嫩樹,寒櫻枝白是狂花。
酒保一看來了這麼多人,為首的一個又打扮俊雅奇特,哪敢怠慢,忙不迭地號召著,燙好了的酒一壺接一壺地上。陸尹琮望著簾幔微卷,陽光溶溶,輕風蕭蕭,不由得輕道:“浮生隻覺歡娛少,肯愛令媛輕一笑,為君持酒勸夕陽,且向花間留晚照。”將酒飲儘,考慮這詞的意義,不由得目光遠眺,微微沉了口氣。
幾日裡愈向南走,這天便不似那般淒寒,北風反似浩浩東風,江南的意味還是儲藏在更深處。中唐墨客白居易曾經描述江南之冬,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