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他身後打過來，他像是俄然到臨塵寰的神子普通緩緩走到床前。

“昏黃就守在門外，女人有事叫我。”昏黃輕聲道，昂首看了蘇小梧一眼輕聲出了房門。

“好好歇息，睡醒了，就不難過了。”他把蘇小梧的手放回到被子裡，柔聲安撫道。

院子裡固然已經被沖刷潔淨，但血腥味兒還是如有似無地飄在氛圍中。蘇小梧咬了咬嘴唇，皺緊了眉頭，月令說洛迦淵命令任何人不得分開房間，就是說他一早曉得今早晨會有一場刺殺。

瞥到廊下頎長的影子，蘇小梧心口猛地一緊，碗擱在窗台上，手握住腰間匕首的刀把，謹慎翼翼地挪動步子站到窗邊。

她有些失落，即便是在夢中，他還是不風俗她的觸碰。她躊躇了一下，漸漸鬆了手。

蘇小梧歪在窗邊的小榻上，摩挲動手裡的棋子上，望著嫋嫋升起的青煙發楞。

“冇有，滿身高低冇有任何能夠表白身份的東西，部屬會持續查證。”月泠說。

蘇小梧看著他在窗上投下的剪影，有一刹時的恍忽，冥河。

她端起瓷碗，拉開窗戶潑了出去。

昏黃站了一會兒，回身攏了攏香爐裡的灰，剪了燭花，出門接太小丫環送來的補湯擱在桌上。

噌的一聲，箭頭刺破血肉，紮在月令肩上。

“女人，謹慎台階。”昏黃將宮燈往下放了放表示蘇小梧腳下有台階，蘇小梧拎著裙子低頭瞟到台階接縫處澎濺的點點血跡。

“留活口。”洛迦淵沉聲道。

博山爐裡飄出一股冷香，繞著薄紗升起。

昏黃皺了皺眉，將燈籠往上抬了抬，扶著蘇小梧往上跨了一個台階。

“女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