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將床幃放下，回身剪了剪燭花，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他屈膝在矮桌邊上的圈椅上坐下，手支著頭閉上眼睛。

“喲，這不是我們花魁mm的丫環嗎！不在內裡服侍你家蜜斯，在這裡偷甚麼懶？”露草搖著一柄六菱紗扇，扭著腰搔首弄姿地瞟了眼小冬。

“那哪兒能一樣，昨兒早晨你跟吳公子鬨得那麼凶，真是一點也不知羞！”金茶胳膊肘捅了一下千草，含混道，“難為你今兒還能起來。”

“蜜斯，您醒了。”看到蘇小梧背對著她站在裡外間的隔斷處，小冬張口喚了一聲，漸漸走疇昔，看到正在操琴的洛迦淵怔了一下，忙躬身施禮，漸漸退了出去。

“做都做了害甚麼羞！”金茶打趣道，拉住一邊若竹的手，“你的李郎昨早晨但是去找你了？”

她隔著床幃看著小桌邊坐著的人影，蹙著眉抿了抿嘴角，起家將一條薄毯蓋在他身上。她吹滅了跳動著長長火苗的蠟燭，回身推開了窗子，灰藍色的天空中有寥寥的幾顆星，街上的大紅燈籠吊在高杆上吱呀吱呀地叫著。

蘇小梧滿身猛地一顫展開了眼睛，洛迦淵瞪了露草金茶她們一眼。

他坐在琴桌邊上，手指勾了下琴絃，昂首看了蘇小梧一眼微微一笑，手指按在琴絃上，舒緩婉轉的琴聲自他指尖傾瀉而出，像是一股水流穿心而過，洗儘鉛華。

洛迦淵扭頭看了她們一眼，不悅地皺了皺眉。

“哎呀！姐姐你真是……”千草一頓腳躲到堇色身邊，害臊道，“你不曉得吳公子就喜好那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