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低頭看了蘇小梧一眼,扭頭笑著迎上去,“各位蜜斯請坐。”倒了茶一一奉上。
有句老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蘇小梧投身的這處花樓就取了這麼一個‘偷’字,起名‘偷香雅閣’,固然,偷香這回事對男人來講還是擔地起一個雅字的。
千草也說,“就是一方帕子也拿來給我們瞧瞧,歸正閒著也是閒著。”
不知是誰跟紅月告了密,那群女人走後,紅月就叮嚀下去,誰如勇敢去找蘇小梧的費事,直接送去做半掩門。小冬返來陳述的時候眉飛色舞的,直說,“紅月姨對蜜斯真好!”
露草湊疇昔,捧著她的臉細心看了看,收回擊在在帕子上擦了擦,蹙著眉嫌棄道,“若竹你是塗了幾層紫羅蘭粉?弄我一手!”她昂首看了眼正喝茶的緋櫻,笑道,“緋姐姐,你看蘇mm還冇接客就住了這間屋子,姐姐那間屋子可要不保了!”
淡淡的薄荷混著玫瑰花的香氣在氛圍中活動,蘇小梧深吸了一口,昂首看了小冬一眼,抿著嘴角笑了笑。小冬大抵十三四歲,端倪清秀的,長遠來看,長大定是位傾城美人。青樓裡儘是些盛飾豔抹的庸脂俗粉,像她這麼清秀可兒的倒未幾見,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花,讓人看著舒暢。
她所說的半掩門是花樓裡最劣等的,僅僅依托出售精神度日的女人。
蘇小梧看著規複安靜的房間笑了笑,朝小冬伸脫手。小冬抿著嘴唇將紙遞給她,跪坐在她身邊,替蘇小梧不平,“蜜斯你不能說話,她們就都當您好欺負!”
蘇小梧摸了摸布料,撐著對著光看了看,模恍惚糊的像是隔著一層霧,讓人忍不住想要扒開看個明白。她扭頭朝小冬點點頭,遞給她讓她擱在一邊。
男人都喜好偷香。
“嗬……”露草待要再說,千草拉住她的胳膊勸道,“露草姐姐,我們歸去了!”金茶搖著扇子倚著堇色看著她們笑道,“都是姐妹,打趣罷了,哪兒能當真呢?”抬手攬住若竹的肩膀,“我那兒有鵬少爺新送的粉,歸去給你嚐嚐。”說著攬著堇色和若竹分開了。
“嗤,還真是啊!”露草扯開那塊兒紗細心研討了一下,嗤了一聲扔在桌上。千草擰著眉嘟著嘴摸了摸遞給堇色,替蘇小梧不平,“紅月姨也太摳了,拿這類布給蘇mm。”
蘇小梧跪坐矮桌邊,扶著頭掩著鼻子握著筆塗塗畫畫。兩日前她就被小冬領到了現在的這個房間,鋪的蓋的用的多數換了新的,可那刺鼻的胭脂香味像是滲入了木頭磚牆,繚繞不去,熏得人頭暈目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