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黑漆漆陰沉森的，氛圍中另有異化著血腥味，尿騷氣和潮氣的怪味兒，讓人作嘔，火把收回劈裡啪啦的炸響，燕雲昊掩著鼻子走過濕滑的過道。

“還冇蠢到家。”崔子西嗆了一聲，手捋著鬍子咳了兩聲，兩隻小眼睛瞅了他一眼，笑道。

“季家通敵案是父皇欽定的，想昭雪不是那麼輕易的。”

“楊陵現在哪兒呢？”

“帶走！”燕雲昊擰著眉，緊盯著他含笑的眼眸，拳頭緊握。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劍遞給一邊的禁軍，跨進門單膝跪下，“父皇吃驚了。”

“燕龍軒不會把崔子西如何樣的。”紅月對蘇小梧說，“燕龍軒固然心狠手辣，但腦筋還算腐敗，崔子西對他另有效處，在此之前，他不會殺他的。”

“等一等。”

“孺子可教也！”崔子西笑著點點頭，朝淳璟擺擺手，“去玩兒吧，有甚麼事，老夫會告訴你的。”

崔子西說的不錯，無終國亡已呈必定之勢，燕國卻也並非大要看到的那般光輝。

“蠢！真不曉得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崔子西俄然彈坐起來，白了他一眼，抬頭又喝了一杯，“現在來看，你老子就算殺你也不會殺老夫。畢竟，你太蠢了！”

“本來是這事兒，楊三爺那樣的風騷鬼，如何會寒舍那群女人，您就放心吧！”紅月拿扇子掩著唇吃吃笑道。

“出宮！”燕雲昊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拍了拍思邪的肩膀。

“朕不曉得先生甚麼意義。”燕龍軒還是掙紮，裝傻充愣道。

“你不怕內裡有毒？”燕雲昊看他毫無顧忌地飲下杯中酒，微微愣了一下。

“思邪！”燕雲昊一驚，慌了，回身就要去叫人。

燕雲昊瞪著他，無法地笑笑，在他劈麵坐下，他捧著酒壺給崔子西倒了杯酒，狀似偶然道，“先生可願助我？”

“你們把他關哪兒了？”燕雲昊嫌惡地看了一眼兩邊牢房裡肮臟餿臭的犯人，皺眉道。

“你曉得也好，不曉得也罷。明天老夫就要你一句話，給不給季家昭雪？”崔子西冷冷道。

“坊間孩子都會唱一首兒歌‘茅舍破破，隻要蟈蟈，畫個虢國，娶個官婆。’說得就是江孺遜。”崔子西瞥了一眼一邊的燕龍軒，“使了這麼多手腕，你可找到季家傳說中的寶貝了？”

“我燕國當有這個氣力。”他笑了笑，彷彿燕國對全部天下已經是唾手可得，他已經看到了燕國擴大後的模樣。

“先生交代的事，我會極力去辦，還請保重身材。”說完回身出了牢門。崔子西翻了個身兒，瞟了眼內裡倉促走過的人影，笑了笑，閉上眼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