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陸嘲笑道：“許寧，無妨你也去問，問那屠夫為何要殺生賣肉，問劊子手為何老是奪人道命好了。”

“我曉得你看不起我們。”孟陸持續說，“老子早就被人罵慣了。我們就是乾的殺人奪（duo)權，爭名奪利的事，冇甚麼好說的。但是許寧，你又崇高到哪去了？你那些讀了四書五經，上過洋書院的同僚同窗，又憑甚麼高高在上？”

因而，許寧到了車站不一會，明裡暗裡，各處耳目都收到了線報。段正歧和他那小先生鬨翻了，將受著傷的人扔到車站，不顧死活。

“我……”許寧開口，真的無措，“我不曉得。”

即便隔著兩層的停滯，也能清楚傳導到手心，彷彿快燙傷普通震驚了神經。許寧握住他的手時，段正歧有些猝不及防，乃至有絲難以明說的鎮靜。

也是作為質子，互換段正歧拜彆。

孟陸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正歧？”

【你瞧不起我們，小子，可也不看看你那先生，賣得甚麼仁義品德！】

許寧驚奇：“那為何，為何段公親生的後代不送他分開？”

他卻不曉得，這一刻，都是段正歧在走出他房間內的那瞬決定的。

“但是你也言過其詞，把建立共和的功績全都推到軍閥身上，不但地府之下孫先生不瞑目，不知另有多少先人要半夜入夢去罵你。”許寧又道，“孟陸，你們將軍去哪了？”

“幾次三番的，如果換了彆人，早就被將軍一槍崩了。許寧，你可真本領。”

他這句話一說完。直到許寧被人塞上車扔到天津車站，另有反應過來是如何回事。他想不通，段正歧前一刻還說金陵不平安，會派人去將槐叔接到本身轄下照顧。如何下一瞬，就將本身和施禮一同扔到車站，大有此生不再來往的意義？

從那天起，許寧再冇有聽到關於段正歧的動靜。

又想起十數年前，父親抽打在他身上的一道道鞭子。

但是在許寧開口問話後，他腦中那一縷方纔升起的綺念立即煙消雲散，被實際殘暴彈壓。

“問啊！你想問就問唄。”他語帶諷刺道，“就問，他是如何狗迷心竅做了軍閥當了匪賊頭子？又是如何喪儘天良，整日儘做些殺人奪命的活動？您最好再問一問，詰責他為何要在這亂世裡拿起槍，到處與人爭短長混性命？又為甚麼不老誠懇實拿著書籍，去街上做您門生那樣的愛國義舉？”

許寧一驚，聽著這熟諳的開首，想莫非段正歧這小子又去逛窯子了？誰知孟陸接著道：“將軍還要歸去老宅為老將軍安設安妥，有很多事要辦。剛纔是特地抽暇來看望你，倒是冇有其他閒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