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第1頁/共5頁]
“一個老朋友。”
“不過提及我們將軍,那就是鐵打的渾人,出世的閻魔!如果過得太好,他還不舒坦呢。哎,你去哪?”孟陸話冇說完,卻見許寧站起家向外走,趕緊擦擦嘴,扔了梨核,追了上來。
“你冇事吧?”
那邊,孟陸還在乾脆。
嘩啦啦。
“那是。將軍脾氣一貫不好,但能把他氣成如許還安然無恙的,你是頭一個。”
二樓書房,副官隔著窗戶,目送許寧和孟陸遠去。
莫非是傷勢又發了?他這麼想著,趕緊追上去。
“好不好?”孟陸狠狠咬了幾口梨,笑道:“吃飽穿暖,不必流落街頭、風餐露宿,算是很好吧。可槍林彈雨,每天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這麼看來,也不能說好。”
副官正要翻閱,卻被人奪過。
“門生來,是為上回我寄給您的那樣事物。門生有不情之請,想取回――”
來人不客氣地突入,腰間威風地掛著槍火。一名軍官,外加幾十名流兵,將院子裡裡外外堵了個水泄不通。
“你還返來嗎?”孟陸問,“我好向將軍交代。”
許寧看著兩人分開,坐下來翻看書,嘴裡卻歎道,“脾氣還是這麼倔。”
臥坐在床的人明顯很驚奇,放動手中的書。
曾經有人如許教他。
許寧進了屋,四下打量,“先生還好嗎?冇有受傷吧?”
“你要去見誰?”
“正歧。”
床上的中年人卻擺了擺手。
“請便。”
“既然如許――,跟我來吧。”
“誰?”
大大小小的十幾塊,此中鋒利的割傷了他的手指,血珠正順著傷口冒出。
噠噠。
許寧關上門,看向病臥在床的中年人。他纔不過而立之年,鬢間卻已經有些絲縷白髮,哈腰咳嗽時,唇上的兩抹濃須悄悄顫抖,眉間的川字紋路也隨之深陷,儘顯疲態。
劈麵,孟陸齜牙咧嘴地衝他笑著,模樣慘不忍睹,下巴上更有一道淤青。不曉得是哪個彆罰的兵士手抖,一不謹慎將鞭子抽臉上去了。不過,能夠猜到阿誰不幸兒的了局,必定比孟陸更慘痛。
先生這麼透明,許寧點了點頭,再一開口,已多了幾分忐忑。因為接下來的話,卻憑他一時打動,全然冇了昔日的事理。
許安好靜聽他提起舊事。
許寧轉過身。
他想說甚麼?段正歧想。
“先生。”許寧有些難過,“門生有愧。多年未曾看望先生,不孝師道。”
“未名故交。”
許寧視野在書麵上遊移,看到段正歧丟在桌上的一支鋼筆。是了,他口不能言,哪怕是與最靠近的人交換,也得到處帶著筆。這麼想,又有些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