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匣子很重,我拿回旅店後就順手放在了桌子上,蘇悅生問我:“我們明天去那裡?”
我們像兩隻受傷的野獸,氣咻咻隔著桌子對峙。我像隻刺蝟一樣,如果背上有刺,我必然把它們全數豎起來,然後狠狠紮進對方的心窩。但是我不是刺蝟,我冇有背刺,我獨一能做的,不過是傷害我愛的人罷了。
人間最痛苦的不是不愛了,而是明顯還相愛,卻已經決定分開。
我很歡暢叫蘇悅生翻開香檳,他說:“喝酒不好。”
蘇悅生冇想到我會有如許的發起,但他也冇說甚麼。
我轉頭時,他仍舊在看著我,遠處有海鷗不竭地盤旋,追逐著我們的船隻,海岸成了悠遠的一線,波浪砸上船身,收回嘩嘩的聲音,在廣袤無垠的陸地裡,船顯得如芥子般藐小。
他聲音裡滿滿都是痛苦,我隻假裝聽不出來。
當時候我們多好啊,無憂無慮,都冇有想過,對方會成為本身生命裡最大的劫數。
之前我們也常常如許,有一次我煎牛排煎多了,吃不完本身那份。他把我麵前的盤子端疇昔,說吃不完給我,不要華侈。
我的眉毛本來皺得緊緊的,但不知甚麼時候,有水滴落在了鋥亮的桌麵上。誒,還是如許愛哭,真是冇有出息啊。我吸了吸鼻子,蘇悅生沉默了半晌,終究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