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鬥著嘴,本來古板沉重的活一點都不累,說談笑笑的,小半個時候,張野就清算了兩大擔柴了。他先用繩索綁了一擔,叫曼青坐在原地等他,他先挑一擔歸去,然後返來挑第二擔,曼青說好。
曼青拿著軟尺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這副景象:一隻熊眼睛盯著門口看,一看到她就亮晶晶的,差一根尾巴就能變成一隻小狗;另一個大男人快抱著火盆在烤了,也不曉得那煙燻不熏眼睛。
“你這麼不珍惜,不給你做了!”
曼青從速後退一步,躲過他的大手,臉上發燙,“誰是你家未過門的媳婦啊!儘瞎扯!”
張野咧嘴一笑,“早就不想要了,就等著你給我做新的呢!你可快點給我做,我這等著穿呢!”
張野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平時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的主,但見了高老摳就非常無語。按理來講他該奉迎,但這麼個準嶽父實在讓他瞧不上;按情來講他該痛扁此人一頓,誰叫他把他的心上的女人扳連成這個模樣的?但理上又說不疇昔――他也懶得應酬高老摳,說了幾句話今後就眼睛盯著門口,等著阿誰拿軟尺拿了半天的女人出去。
張野咧嘴一笑,“嗯,我先挑回家了!”
一會兒就看那隻熊的了!
曼青不能更附和了,低頭應了一聲,就回身往外走。內裡的張野也大步跟了出來。兩人到了內裡,促狹的眼神碰到一起,都忍不住小聲地笑了出來。
張野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看柴房裡小小的一堆,乾脆對曼青道:“走吧,我們上山砍柴去!”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利索地去找了柴刀和繩索出來,張野一手接過,另一手要去牽她,被她躲過,隻好本身帶頭往前走。
這還不到初七,不要說山上了,就是村裡都見不到幾小我。這個時候,恰是走親戚、百口圍在一起烤火的好時候,再勤奮的農夫也不會在乎這幾天的。
“走甚麼走啊?”劉大頭也不急,調子更加吊了起來,“這麼久冇見,陪你劉大爺說說話唄!”
“你彆哼啊!你看我們熟諳這麼久了,你甚麼東西都冇給我送過,你說,如許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再不出去他就出去找她去。他甘願跟她在外邊受凍也不肯呆在高老摳這座冰山中間。
“走開!”曼青板起臉來,“好狗不擋道!”
曼青跟在他身後,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寧:每次她昂首的時候,就能看到前麵阿誰刻薄的肩膀,好似統統的事都不消擔憂了,他能替她蓋居處有的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