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甚麼要讓我和小白去找他?”司馬鳳有些氣急,“他當日分開的時候明顯叮嚀我們,毫不成在小白麪前提起他,或者讓小白曉得他的事情。你竟然還讓小白也上清平嶼?!”
阿四:“是的。”
“春桐,你如何也受傷了?”瑉珠問。
阿四嚥了口口水,眨眨眼睛不說話。
鬱瀾江上最熱烈的煙花地在蓬陽的東南角。緊貼著城牆的是一個大池子,水從鬱瀾江裡引出去,池裡開著各色芙蕖。夜間四周燈火光輝,芳菲集、沁霜院、芙蓉院、香珠樓、紅煙樓等樓閣到處溫香,是一片赫赫馳名的銷金窟。青樓浩繁,騷客便乾脆就著池子的稱呼給取了個雅名,喚作“金煙池”。
煙魂雨魄・楔子
・煙魂雨魄
此時司馬家的大廳裡,遲夜白正滿頭是汗地對付傅孤晴。
遲夜白影象力驚人,但他很小的時候也曾經曆過靠近崩潰的可駭地步。他站在鷹貝舍的門口,四周統統的人聲、風景、色采、氣味,猖獗地湧進他的眼耳口鼻,令他小小的腦袋如同裂開一樣疼。他隻要見過聽過就不會健忘,可世上的煩複太多,多得令他近乎發瘋。影象像沉重的鐵塊一樣填在他腦袋裡,他每天都緊緊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不看不聽才氣尋得一絲不幸的腐敗。
“小雁!”她失聲大喊。
傅孤晴嘿地嘲笑幾聲,隨即站起,大步走出去。
傅孤晴轉轉腕上鐲子:“帶著孩子來的?還是大著肚子來的?”
巷子裡經常放著雜物,臟汙不堪,女人們心頭惴惴,隻要春桐大步走上前,猛地翻開了筐子。
這倒是實話,瑉珠悶聲擦著,不出聲。她手上的血是今早上發明紅珠屍身時沾上的,似是如何都擦不潔淨。
司馬伕君:“當年不是你一向陪著牧涯麼?”
若論白日那裡最熱烈,蓬陽城的人或許會有各種分歧說法;但若問起夜間哪兒最熱烈,大家都會指著東南邊,指著燈火光輝處。
司馬鳳:“……陪著是陪著。”
傅孤晴猜疑道:“你們在內裡給少爺惹事了?怕甚麼?”
“安設好了。夫人,少爺呢?”阿四一臉惶急。
因而就把傅孤晴打發到了遲夜白那邊。
“比來腦袋還疼麼?”傅孤晴很擔憂,“你彆想太多事情,晴姨見你每天在外頭馳驅,真的很擔憂。”
這是沁霜院和香珠樓之間的一條冷巷,青樓裡的女人們白日裡無事可做,幾個交好的便湊在巷子裡嗑瓜子聊閒天。這一天瑉珠帶來的動靜倒是香珠樓裡頭有個小雛妓被弄死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