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牧動也不敢動，狠狠吞了口唾沫。

張鬆柏吃了一驚：“不是已經給你了？”

“霜華女人的琴藝果然是蓬陽一絕。”司馬伕君捋著本身經心修剪的小鬍子，裝模作樣地說，“難怪我那兒子一日不聽就坐不住，恨不能捲了鋪蓋長住你們沁霜院纔好。”

他，張鬆柏，另有劉大力劉小刀兩兄弟都是同親，四人在磚窯打工已稀有月，而那另一個來錢極快的謀生，不過比來纔開端。

劉大力白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超出兩人持續往前走。前頭不遠便是一條小溪，溪水本來清澈見底，現在卻因為山上的磚窯影響，渾濁不堪。跳下去沐浴是不成能的了，劉大力脫了鞋子，撤除襪子，在臟汙的水裡仔細心細地漂洗本身的鞋襪。他洗完以後又脫去身上的外套，翻找了半天，就著敞亮月色，終究看到衣角一灘血跡。這血跡搓了半天，陳跡仍然去不掉，他乾脆扯去那一角布料，揉成一團，裹著顆石子扔進了溪水裡。

磚窯的輪班是每五日就會有一次值夜。張鬆柏等人常常在值夜的時候脫手。

這回死了五小我，得了二百五十兩，撤除給劉小刀媳婦的五十兩，剩下的拿出二十兩買了馬車，其他的三人便均分了。錢早已到手，劉大力卻大手一抓，揪著張鬆柏的衣領不放。

“大力，你弟妹呢？”張鬆柏吐出剔牙的小棍，笑著問。

從將人騙來磚窯，到塌方事件，前後不會超越五日。

張鬆柏和班牧就在他身後看他行動，兩人都冇出聲。班牧心頭砰砰直跳，轉頭去看張鬆柏。張鬆柏是他們四人中年紀最長的一名，約莫三十來歲，膽量比其彆人都大。張鬆柏認識到他的目光，嗤笑一聲，低低道：“殺人啦。嘿嘿嘿……”

霜華眨眨眼，勾唇笑了：“司馬公子聰明睿智，俶儻**，他常為霜華的新曲操心機，霜華非常感激。”

磚窯塌下來的時候他的腳被壓住了，才喊了一聲“哥”便冇了聲氣，灰土撲撲騰起來，淹冇了外頭三人的視野。

班牧點點頭。貳心底實在有個疑問，但是不敢問。他想曉得，磚窯塌方三次，死了近十小我，次次都是他們這四小我領的補償金和帶屍身“回籍”，莫非無人思疑？阿誰看上去非常奪目的大人才方纔上任，似是與之前的胡塗官分歧，莫非他也冇有思疑？

司馬伕君氣結，拂袖走了。霜華低頭笑笑，纖指在弦上撥出幾個活潑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