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低了頭,內心實在有些忐忑,“那位女人說,仆人承諾了找大夫幫她接骨療傷,半天卻不見人,求人不如求己,她梳洗完了把骨正了,現在想去藥房抓藥。”
臉上的傷想不留疤痕,用藥的前七日都不能見風,她每日除了煎藥出恭,不是躲在柴房裡睡覺,就是等清風明月送飯吃。
柳尋仙卻不在乎,“隨她糟蹋吧,以後找人清算就是了。你來就是為了稟報這個?”
織女探身看了一眼,“既然藥方冇甚麼古怪,仆人何故麵熟笑容?”
嶽淡然拖著殘腿燒了水,找了個洗菜的木盆,盛水洗臉洗頭,洗潔淨了又潑了水,重換一盆,不緊不慢地做脫衣服的模樣。
何瓊冷哼,“無端端想去藥房,說不定要企圖不軌,仆人不成放縱她為所欲為。”
柳尋仙來了興趣,“她還會抓藥?”
清風站在門口,也不幫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嶽淡然的一舉一動。
臉上的傷卻還是橫七豎八的刺眼。這些血痕如果在彆處,也許是微不敷道的皮外傷,恰好傷的是臉,不留疤也會留痕,毀容是必然的。想到這,何瓊內心也有些非常,這女子五官端方,眉眼之間自有風情,若不傷臉,定然也是個美人。
麻姑見主子形色有異,就細細問了何瓊,世人都有些吃驚。
柳尋仙似笑非笑,“方劑冇甚麼古怪,用藥極巧,味味對症。何瓊說她把十天的藥都酌情酌量,詳確至此,倒也可貴。”
她手腳利索地把藥方寫了,寫完了一張又寫了一張,又開口求清風明月登梯子取藥。
“高崖摔落,臟腑傷的不輕,剛配好的是內服湯藥,去淤化積,現配的這一副外用續骨養筋,一半蒸一半冷搗,和勻塗在夾板裡正骨。”
何瓊滿心絕望,咳嗽一聲,“記下甚麼就謄出來甚麼。”
清風看了看她雖洗淨了結還儘是血痕的臉,不得已又向天大呼了一聲“明月”。
清風在旁點頭輕歎,想說甚麼,卻欲言又止嚥了歸去。
明月躬身道,“那位女人睡了兩個多時候,醒來了就想要沐浴,清風帶她去了廚房,她就在廚房本身燒水梳洗了。”
明月來見柳尋仙時,柳尋仙正在矯飾風騷地操琴;明月站在門口聽完一曲纔敢進門,還冇來得及說話,何瓊先開口問了。
嫌清風明月不敷,又派了小我來監督她?
柳尋仙伸手重點藥方上的字,“她的配方用藥之法,彷彿出自藥王莊。藥王莊的人,向來專攻醫毒,無人會武。她又與朝廷有關,身份實在可疑。望舒,你去黑虎崖見辛左使,請他徹查這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