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慘狀”這麼嚴峻的詞都用上了,嶽淡然怎會不擔憂,“師父到底如何了?”
嶽淡然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料想著無數景象,可真的看到屋中人的慘狀,遭到的打擊倒是之前冇法設想的。
嶽淡然勾著唇淡淡笑,沉默半晌才喃喃說一句,“新郎不親身掀新娘子的蓋頭,是不好的兆頭吧。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姻緣就是這麼被粉碎的。”
歐陽簡無半分閃躲,目光灼灼地回看嶽淡然,絕色的麵貌隱著嚴肅,眼角眉梢卻帶著平淡寥落的哀涼。
嶽淡然不是冇有迷惑,歐陽扼要肅除吳梅景,大可殺了他一了百了,為何將人折磨至此授人以柄。
言罷他就走到吳梅景床前,在他隻剩半截的胳膊上漸漸寫“淡然來了”四個字。
聽到這話,嶽淡然反倒放了懸著的一顆心,吳梅景廢了武功,總比被本身徒兒淩遲的結局要好。
歐陽維輕描淡寫的一句“身子廢了”不如描述其萬一,那臥在床上的人清楚斷了雙手雙腳,眼盲耳聾斷舌,除了另有一口氣,那裡還像活人。
身子廢了是武功儘失的意義嗎?
嶽淡然眼中有甚麼一閃而過,“師父疇前禁止我對你用情,是怕我一廂甘心,飛蛾撲火,若他曉得你對我也是一樣的情意,心中天然是歡樂的吧。”
聽她語氣儘是懵懂體貼,歐陽維並未多慮,“師父就算忘了天下事也不會忘了你,畢竟你是他開小灶教出的高徒,他疇前對我也冇有這麼用心。”
合座來賓見新郎新婦要走,都敲桌打碗地起鬨。鼓譟中嶽淡然看了一眼麵上仍帶一絲含笑的歐陽簡。
嶽淡然語氣錯愕,歐陽維蹙起眉頭,躊躇半晌才低聲說了句,“師父遭奸人所害,身子廢了。”
嶽淡然也不回絕,他伸手過來,她就張嘴去接,兩隻眼直直地盯著他,彷彿儘是愛戀,又彷彿儘是怨念,終究化成深不見底的空無一片。
他說的對,有些事,的確是曉得了更悲傷。
嶽淡然細看那二人神采,又放了一用心,想了想,又道,“奉告師父,自從彆離後,我冇有一日偷懶,對師父傳授的輕功與娘留給我的五行陣譜都勤加練習。”
私話?就是奧妙的意義?
人彘麵上雖有一絲遊移,終究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歐陽維低頭思考了一會,“兩年半了。”
嶽淡然淚眼昏黃,望著歐陽維道,“你奉告師父,我們明天結婚了,他的心願終究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