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那人,她本來隻能看到他一個閒逛的表麵,卻被他手抓的她當場出了一身盜汗。
嶽淡然看不疇昔,皺著眉頭開口勸道,“丹青酒量不濟,望殿下高抬貴手。”
幕賓躬身一拜,“維王殿下的謝禮郭侯已笑納,卻推委不肯入府相見。”
歐陽維瞧他二人笑,搖著頭也笑起來,“並非甚麼大不了的事,冇有諱飾的需求。安瑜侯果然是條老狐狸,一邊妄圖著忠君,一邊要做八麵小巧的好人,讓人恨不得愛不得,求不得捨不得。”
歐陽維送酒杯到嘴邊的手一滯,“小師妹就是心腸太好,偶然不免過猶不及。待人寬和無可厚非,隻是萬莫做過了頭,讓人平白錯意便是罪惡了。”
嶽思卿輕咳一聲,眼角眉梢儘是諷刺,“郭侯為人油滑通融,隻因人在朝堂身不由己,骨子裡倒是個仁義君子,一片忠心奉養的也隻要皇上一人。我早就說想拉攏他必然徒勞無功,王爺不聽我言,三番兩次去碰釘子,現在還不斷念嗎?”
歐陽維輕哼一聲,“府中都是我親信,就算果然有皇上的眼耳,本王也不怕。”
高高在上的權王,蝸居深閨的怨婦,他們兩個早就漸行漸遠。
嶽淡然死力想從夢魘中擺脫,卻醒不來,滑過耳邊的每一個字,留在唇邊的每一個疼,都似真亦幻轉眼即逝,整小我像是在絕壁邊一腳踏空。
鼻子嗅到一陣讓民氣醉的甜香是真是幻?
也許是被當眾調戲的原因,嶽思卿麵上生出寬裕之意,“殿下,你當真是喝醉了。”
和順的鉗製,有力的掙紮……
嶽思卿先前的內疚一掃而空,舉起酒杯嫣然一笑,“既然王爺開口,我就替蘇公子喝幾杯。”
為了他的有戀人終立室屬,她已經代嫁過一次了,現在咬著牙再做一回好人,又有甚麼乾係。
歐陽維望瞭望一臉懵懂的嶽淡然,伸手握了嶽思卿的手笑道,“本來就是我手裡的棋子,我為何不物儘其用?”
歐陽維朗聲大笑,不再膠葛,轉而攻陷蘇公子,敬的酒一杯接一杯,對飲的速率讓民氣驚膽戰。
維王殿下靠近了輕撫嶽思卿的芙蓉麵,“思卿就是心機過分,這幾年跟著我,辛苦了……”
嶽淡然胸口湧上一股怨氣,蘇丹青見她神采不好,忙也出言勸歐陽維少飲。
陪坐的三人聽罷這一句,都有些失語。
嶽思卿正正頭上的髮簪,低頭嘲笑,“為了王爺的千秋大業,下頭隨供差遣的人卻要鞠躬儘瘁死而後。”
她還想抗議甚麼,卻被灌進嘴的一點清冷完整送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