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的氛圍升了溫,底下的人彷彿都揣著些許不滿不說話,嶽家兄妹搞不清楚狀況不敢說話,四周連個給歐陽維遞送台階的人都冇有,一時空間凝固,動輒不能。
歐陽維鎮靜地猛搖嶽淡然的肩膀,嶽淡然被抓的生疼卻不敢叫痛,忍著答話道,“娘說,挖地三尺有神明,不成為情所困,要平生淡然。”
太子殿下公然發作,一方麵是為了諱飾脆弱的心不足悸,一方麵是在不知所謂地宣泄氣憤。
天都亮了,何來半夜半夜之說?
在場的都被莊主夫人不顧形象的呼嘯富麗驚悚了。
目睹嶽淡然動輒不能的挫樣,歐陽維氣的七竅生煙,丟下從始至終都跪在地上不敢起家的歸一,拉起她一起狂走,直奔臥房。
嶽淡然頭髮與額頭都被迫感染了些龍涎,自傲心也被打落穀底,“是我冒昧了……不知殿下召我來,有何叮嚀?”
嶽淡然被連續串的莫名其妙的題目問的呆呆愣愣,從前次水簾洞事件,她就模糊得知太子殿下獵奇心強到不知所謂,此人恐怕做夢都是骸骨遺骸,秘笈寶典。
歐陽維皺著眉頭垂垂鬆了桎梏嶽淡然的手,如有所思喃喃自語,“本來不過是癡情女子的怨懟之言,你娘怕你重蹈她覆轍。”一語畢又歪頭道,“不是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嗎,你娘冇讀過書?”
嶽華昊記念故交,唏噓感慨,順著太子殿下的視野去看嶽淡然,越看越癡,半晌喃喃道,“曦兒臨終那幾年受儘折磨,若無五行佈陣的消遣,恐怕度日如年。”
歐陽維居高臨下瞪她一眼,嘲笑道,“半夜半夜,你又為何不乖乖回房睡覺,跑到後花圃寫名字?”
太子殿下!
明顯是對付的說辭,歐陽維卻一下子來了興趣,“你娘疇前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甚麼?”
嶽淡然整張臉都痛苦地皺成一坨,兩行淚流的要多天然有多天然,“娘走前一年,幾次對我說過些叮囑,彆的我都不記得,隻記得這一句了。”
現在歸一在賬房做事,有幸不消為太子殿下“守夜”撐場麵,一大早在房裡聽到門外有人壓抑地叫他的名字,恐怕同屋的被驚醒好夢橫生牢騷,連外套都不及披就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去接客。
“甚麼話?”
他瞥見了?
她實際想問的是皇儲身邊的那一堆跟屁蟲都到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