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柳尋仙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從她肩頭越疇昔，“朝朝暮暮真的那麼首要嗎？還是……你對歐陽維還餘情未了嗎？”

“你記起你中過毒，那是不是也記起關於歐陽維的事？”

門開的刹時，她看到了滿滿一屋子的畫像，大大小小，精裝簡筆，畫的都是一小我，一個麵貌可謂絕色的女子。

“我何嘗不想，可我如何能下得了手。固然這些年我受儘他們的操縱，也吃了很多苦頭，但他們畢竟對我有哺育之恩。當年孃親走投無路時，也隻要嶽華昊肯收留她。他們不仁，我不能不義，不然又與禽獸何異？”

老天恰好要她同柳尋仙牽涉在一起。

柳尋仙收迴遊移的目光，改口說了句，“不知羅刹醫仙是否能解你身上的合歡蠱？”

好端端的如何又提起蘇丹青了？

“悔怨強交運功取白蟬嗎？”

幾小我互換眼神，都閉嘴不再說了。

“魚死網破又如何，白頭偕老雖好，若時倒黴我，萬念俱灰，我們就找個山淨水秀的處所，歡愉地過些日子，同生共死罷了。”

他問的直白，她就隻是吃驚，以後便是無以複加的難過。

“受用得了。”

“那以後呢？你嫁到藥王莊以後的事你記起來了嗎？”

柳尋仙眼中儘是殺氣，嫣然望著他，端倪間可貴生出與他普通無二的暴戾，“嶽家的無恥之徒打快意算盤，怕我成了他們攀龍附鳳的絆腳石。”

她好半天都動不了身子，腦筋混亂了，又清楚了，耳邊響起的一會是當年在水簾洞裡歐陽維對她說過的話，一會是柳尋仙在肅寧園的亭子裡對她說過的話。

“我隻記得我是迫不得已代嫁疇昔的。”

嫣然滿眼都是哀傷。

“當初是嶽思卿給我下的毒，她對我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了……除此以外，在藥王莊的那三年我一點都不記得，後果結果也串連不起來。”

“仆人彷彿說了‘悔怨’，‘心急’之類的話。”

她再醒來時，已過了一天一夜；柳尋仙睡在她身邊，身上的衣服皺巴巴成了一坨，未曾脫也未曾換，眉頭皺的緊緊的，彷彿夢到了甚麼不好的事。

何瓊取來九轉回還丹喂嫣然服下，望舒與麻姑合力送了兩股真氣，織女使銀針紮在她兩手虎口，白露拿方劑備材去煎藥，滿屋子人忙來忙去，隻要柳尋仙像冰雕一樣立在一旁，口中喃喃低語了一些甚麼。

追星點著兩盞燈，白露把藥碗送到柳尋仙跟前，“仆人寫的方劑有些猛，蜜斯是女兒身，不知是否受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