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乾嗎為我例外，明顯都是些皮外傷，早就癒合結疤，不痛不癢了。當初我從黑虎崖掉下來摔的千瘡百孔，手腳俱殘時，都冇見你眨過眼睛呢。”

柳尋仙聽而不聞，內心另有籌算，一起衝回寒寧軒，換衣潔麵，清算混亂的頭髮，直到重回平時鮮敞亮麗的無上風華，纔去而複返。

落手的一瞬，她瞧見了他眼睛裡流出的兩行淚。

嫣然完整無語了，看來疇前冇甚麼人敢同他調侃，他纔會把她說的每句話都當真的措置。

柳尋仙彷彿也冇推測本身的還價還價會勝利，彎著嘴角從桶裡站起家，幫她把披垂在背麵發撥到她身前。

屏風後窸窸窣窣，浴桶裡響起水聲，嫣然驚道，“你要沐浴，叫他們重燒水就是了，乾嗎利用過的水？閣主大人不會窮酸的連沐浴水錢也要省吧？”

“那你要我如何辦，把上衣脫了讓你看背？”

“想。”

柳尋仙連小手指頭都不舒暢起來，心頭一怒，轉頭瞧瞭望舒一眼。

望舒遭了個閻王瞪，嚇得把甚麼話都憋了歸去；何瓊本來還想接話再勸，瞧主子疾風暴雨的神采，半個字也冇敢出口。

柳尋仙進屋時悄無聲氣，走到床邊脫了外套，才動了一分真氣，嫣然就在黑暗中坐起家，“你又要變火爐嗎？”

“你會說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話，是因為你忘了東隅，如果有一天你想起疇前的事，還會感覺我這個桑榆比東隅好嗎？”

“那以後冇甚麼值得悲傷的，無波無瀾就過了十幾年。”

她剛纔不該一個隨口說隻要他脫光了，她就讓他幫手洗背。

嫣然哭笑不得，“我說句打趣話你也當真，就算你要坦誠相對，也不消再鑽到浴桶裡啊，上一回我瞥見你時你就濕漉漉的，固然也非常誇姣，可……”

嫣然本滿心悲慼，見他這幅模樣，嘴裡的苦都變成了甜，取塊棉布倉促將他上身擦乾，又抓了外袍胡亂給他披上，“你不冷嗎，把穩著涼。”

嫣然忍的好辛苦纔沒同他挑明，如果她一打動把話說白，不免要扳連何瓊追星一乾人，為潔淨利索一勞永逸，隻得狠心暫耐。

柳尋仙回房時，發覺嫣然神采不好，趕緊問她是不是頭痛又發作了。

柳尋仙放下心，走去試浴桶裡的水溫，寬衣入浴。

美人是禍水公然是冇錯的，嫣然被迷的，當下就是他叫她去死，她恐怕也會照辦。

美人即便重新到腳都有些狼狽，卻還是風華絕代的美人，荏弱時像被豢養的小兔子一樣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