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肅的聲音並不清脆，卻果斷而沉著，帶著其仆人的決意，以及更加深層次的力量。

楚烈看著老者，雙目微眯，腦海當中，無數的畫麵紛繁流轉，但是卻又支離破裂，這些碎屑在他的心中，在他的腦海中碰撞著，彷彿有甚麼東西要從這碰撞中出世，但是卻如同是水中月，鏡中花普通，難以把握，但是唯有一點楚烈心中卻非常地清楚――

“嘿……這天下之上，豈有這麼好的事情？！”

好久好久的沉默以後，沙啞的聲音緩緩落下。

“我道，軍勢所向，所向披靡，劍鋒所指，皆踏破之！”

一名頂峰的強者，可否強得過漫山遍野，氣憤吼怒，不計死生的初級武者？

一人之力，能夠與全部天下相對抗嗎？

遵道而行，存亡無悔！

懸鬼彼蒼上，埋妖紫塞旁。

身邊的氛圍在楚烈的聲音中緩緩震顫著，他的話語聲落下，一字一字如同重錘般狠狠地砸落在了老者的心中，如同冬雷吼怒，震得貳心神渙散，震得他雙目茫然，這是離經叛道，但是卻又有一種打動在他的心中溢滿了，不住閒逛著，又彷彿是有著疆場之上短促而龐大的戰鼓，在他的心中猖獗地擂響，讓他早已沉寂多年的熱血在度吼怒沸騰。

“我固然才明白，但是彷彿已經在這條門路上走了好久好久……”

這是道的隔閡。

“若我修成，願斬妖王而誅鬼將，萬裡以內，妖鬼無存。”

“……悟道了……”

無數人的吼怒，可否將那些暗中震碎？

嗡嗡嗡~

但是也彷彿變得更加地混亂。

楚烈微微昂首，雙目毫不讓步地看著麵前逼視著他的老者。

“我道，願無窮天下，萬千英豪，儘入我麾下！”

袖袍一拂，老者超出了頓步立足的楚烈，如同是超出了曾經的本身，安然地踏上了那座代表著無情，孤寂的孤峰山路之上，隨即立足，回身看著楚烈，二者之間不過三步間隔，不超越兩米，而楚烈縱躍之時，平常數十米也難以擋住他的腳步，但是此時卻未曾挪動一步。

“我道，為我人族，開疆擴土！”

“你竟然，悟道了……”

雙手環於劍柄之上，劍鋒指地，楚烈微微躬身，沉聲道：“敢問四周妖鬼修為多少？”

老者神采微微一怔，隨即便仰天大笑，笑聲氣勢澎湃，如同絕代虎將，金戈鐵馬，帶領千軍氣吞萬裡，笑聲迴盪在這裡，老者蒼狼般的眼眸死死盯著楚烈，固然是在笑，但是老者的嘴角卻暴露了一抹有些絕望的神情：“隻願拿好處，卻不肯意去承擔你應當承擔的宿命與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