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被攔在門外,卻也能將屋內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他想要出來,何如門口守著的婆子像兩堵牆,硬是將他生生攔住。
嘩啦――
雷鳴般的嗬叱聲俄然在正堂裡炸開:“新婦還不快過來敬茶!”
獨孤凜固然行了禮以後就一向站在一旁冇有說話了,可瞧見洛初寶的手指都燙紅了,感覺有些過了,便開口替她討情:“這茶還冒著熱氣,如果她笨手笨腳燙傷了娘可就費事了。來人,上盞溫茶來。”
忍著指尖傳來的燙,她儘力想要端起那盞茶,可金貴慣了的她,剛端起來,又忍耐不了疼痛而鬆了手。
七夜想要替她出頭,卻已經聞聲洛初寶冷哼了一聲:“戔戔一個下人,狐假虎威,以下犯上。這,就是王謝之家調教出來的下人?”
一起心神恍忽地去了正堂,果不其然獨孤夫人已經端端方正地坐在了上席,揚著下巴,眼神輕視。中間的婆子丫環們也都露著不善的神采。
被獨孤凜硬拽著走了兩步,她吃痛地用力掙紮了兩下,對方也冇有再難堪她,鬆了手。
這臉打得獨孤夫人火辣辣的,神采又陰冷了幾分。見陳婆子吃癟,漲紅臉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隻好親身出馬:“猖獗!我這個做婆婆的都冇開口,你這個做媳婦的倒開端指桑罵槐起來。”頓了頓,嘴角浮出一抹輕視地嘲笑,“我調教出來的下人再不濟,也比一個新婚之夜就私行跑回孃家的人要知理兒很多。”
洛初寶想著忍一忍就過了,便冇有出聲辯駁。這倒讓獨孤夫人更加感覺她好欺負了,刁莫非:“把摔碎了的杯子清算好,另有,地上灑的茶水也給我擦潔淨了。如果留下甚麼碎片讓我割了腳,就罰你去祠堂麵壁一個月!”
她忍了,在她冇有想到萬全之策之前隻能忍。不然如何辦?躲回孃家隻怕娘都不肯給她開門,爹固然疼她,可常日裡打理買賣忙裡忙外,天然是不成能不時候刻都在家裡,以是即便歸去了,也隻能灰溜溜地又被送返來。
“娘,少夫人帶返來了。”獨孤凜先出去給他娘行了禮,獨孤夫人看他的眼神天然是暖和的,可一轉到洛初寶身上,便立即滲滿寒意。
固然聽起來是體貼獨孤夫人,可明眼人一聽就懂,這是在幫襯著洛初寶呢。獨孤夫人眼底閃過一絲驚奇,本身的兒子對這門婚事一點都不感冒,如何,竟還幫著這個冇法無天的女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