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長得可比我精力多了,一米八幾的個子,比我高了半個頭,固然上了年紀,可身材一點兒冇走樣,扇子麵兒的身材,腰桿筆挺,雙眼炯炯有神,透著精乾和奪目,戴著一副金絲邊兒眼鏡,身上穿戴一身寶藍緞子的唐裝,腳下布鞋白襪,如何看如何像是民國電視裡出來的士紳先生。
“用你管,我就帶,老張快幫我拿下,累死我了。”舒雪甩手把大號行李箱甩了過來,本身提著個小手提包,那模樣天然的理所當然,小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熱汗,扇著冷風問我,“老張,票買了嗎?”
“還不是阿誰老模樣,”歎了口氣,往嘴裡灌了口礦泉水,我從小就冇媽,說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怕我難過,從小家裡人對我對事隻字不提,我印象裡壓根就冇“媽媽”這麼個觀點,厥後我上小學的時候,老爸身子不好,一次喝醉了酒,開車出了車禍,昏倒不醒,現在還躺在病院裡,我從小能夠說是跟二叔長起來的,何如我這二叔是個古玩估客,長年天南海北的亂竄,撿漏,一年能見個兩三麵就算不錯的,偶然候過年都回不來,也就這幾年,人上了幾歲年紀,跑不動了,也攢了很多家底兒,就在潘故裡兒和琉璃廠開起了兩家古玩店鋪,全當養老的買賣了。
“你那都是廢話,誰讓你大熱天非喊我出來打籃球的,”我也熱的跟條狗一樣蹲在武煙川身邊,昂首眯起眼睛看了下頭頂好似個大火爐的太陽,往嘴裡灌了口可樂,“走,跟哥們風涼風涼去?”
“你小子終究來了,可把二叔我等的急瘋了,哎,小雪、大武你們倆也來了,快出去,快出去,這鬼氣候就跟下火似的,進屋裡風涼風涼。”二叔號召我們三個進屋,讓店裡幫手的小伴計老五去給我們倒茶,他則帶著我們進了裡間屋。
我二叔這鋪子在潘故裡裡算不得大的,不過也不算小,位置靠上首,地段兒不錯,再加上我二叔為人長袖善舞,迎來送往的麵麵俱到,更有一張死人都能說活的巧嘴,買賣天然是不錯。
“去哪兒啊?”
“你小子彆跟我念三陰,想要好車本身掙。”我二叔瞟了我一眼,我這點兒謹慎思如何能逃得過他白叟家的如炬慧眼,男孩子嘛,誰對好車不感興趣,再者說這年初,你找工具冇輛車如何美意義跟人女人搭話啊,當然舒雪是個例外,因為在她眼裡,我就是她的專屬座駕,累了就讓我揹著走,很小時候似的。
“哎,等等,我二叔來電話了。”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俄然震了起來,一看本來是我二叔打來的,接通隨口應了兩聲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