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著脖子,還是倔強,“父皇除非要關我一輩子,不然,我一得了自在,必定會立即走的。”
“一個偶然爭高低,隻一心要遠走高飛的人,竟然會在朕的身邊安插眼線……看來,朕真是太藐視你了。”
“散心?”之愷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散甚麼心?”
之愷有些顫栗,垂垂的垂下眼睫來,又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之愷神采煞白,一時隻死死的盯著他父皇,“是,我承認……那又如何樣?”
“你一說這類話,朕就不想跟你再說下去。”
他忽地想起很多事來:從幼年時的無端被父皇冷淡,先是抗爭,厥後乾脆自暴自棄;然後因為一些事,他被迫去了南疆,彷彿是陰差陽錯的,竟在那邊成績了功名;以後返京被賜婚,又負氣去了南疆,卻在路上莫名遇刺……這每一件事,大大小小,曆曆在目,全都是貳內心不成解的結。
之愷垂了眼睫,沉默半晌。一低頭卻瞥見身上繩索,股線中有澄黃色的光芒閃爍……心中更加沉了沉,知那並非是淺顯的麻繩,裡頭絞入了大量銅絲,堅固非同普通。
他長歎一口氣,問:“那父皇……想要我們如何做?”
之愷已經顧不上天子了,聽他如此一說,心頭更是火起,倔強的把頭一扭,轉而又毫不客氣的去詰責安伶:“姑姑!到底是袁芳芳主動放棄,還是你們逼她放棄?”
天子聞得“五萬精騎”四字,眸中有銳光閃過,身子驀地震了震,半晌,目光漸生冰冷下來。
安伶眼望著窗外,歎道:“冇有人逼她,都是她本身的挑選。”
天子見他咬牙沉默,一時越策動了氣,拂袖道:“你想曉得的,朕現在都能夠奉告你,朕為甚麼不喜好你娶袁芳芳――那袁家雖無兵權,可在朝中權勢龐大,特彆那袁肅,弟子浩繁,隻手遮天;當然,吳仁國本領手腕也很多……兩家各有本事,朕一時也不想分甚麼凹凸。首要的是,吳禎兒是那吳仁邦的掌上明珠,視若珍寶,而你卻對她不覺得然;但是那袁芳芳,在袁家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乃至為了袁家的前程,隨時都能夠被祭出――卻恰好對你如此首要。”
安伶平靜的坐了,方安靜道:“芳芳外出散心了。”
“朕就關你一輩子,又能如何?不過是撥幾小我看著,也冇甚麼難的。”
他跪坐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緊緊束縛在一起。如許的姿式,普通人很快就會腰痠背痛;而稍一轉動,又很輕易失了重心歪倒在地……如此,隻能迫令人老誠懇實的哈腰垂首,完整不能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