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聽人提及,說他治軍嚴苛,行事也雷厲流行;而在她以往的印象中,他的確是脾氣冷酷、又沉悶麻痹的人,說話做事夙來都簡樸直接,從不跟人膩歪半句。
“你少羅嗦……好啦,明天我去催催他就是了麼……”
並冇有甚麼下文。
天子還在禦書房中等他。
天子眉峰挑了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賜婚?你要朕賜幾次婚?”
之愷深吸了一口氣,筆挺的脊背模糊發涼。
……
天子言及此,長長歎了口氣,按了按額角,揮手道:“朕另有很多事情要考慮。你先歸去,等幾日,朕會給你答覆。”
他發笑,“該瞥見的早瞥見了……”見她麵色羞怯,他早不堪其情,愈發捨不得放開,兩手情不自禁的攏了又攏,哄勸道:“哪有人,彆怕啊,入夜了不恰好麼,今晚去我那邊安息……”
他倒也不是說必然想要如何,他隻是不想分開,半刻也不想……這每一個漫冗長夜的斷絕,不能瞥見她,不能靠近她,都讓他感覺刻骨樣的煎熬。
他本來是想旁敲側擊的,但是想了想,又擔憂天子會故作不懂。遂把心一橫,鼓起勇氣直接問道:“不知父皇……何時肯為兒臣賜婚?”
芳芳還是不曉得他產生了甚麼事,滿身高低的打量他,確認他冇出缺胳膊少腿,方纔放心下來,笑眯眯的牽了他坐下,擁著他似哄小孩子普通:“好啦好啦,不問就不問麼,有我庇護你,你不要怕嘛。”
“那我到你那邊去……”
“你的心機,朕如何不知。你能碰到真敬愛好的女子,父皇本也替你歡暢,亦想死力成全。你的婚事,父皇根基同意。但,婚姻畢竟是大事。特彆是我們,與這些朝中要員的聯婚……那靖海侯,乃國之棟梁;而袁氏,本就是皇親……這類種盤根錯節的乾係,全數要細心考慮,並一一安排下去,如何又是一個簡樸的‘是’或‘否’能夠答覆的?”
這一世,他們約莫是再也冇法分開了。
本日一大早,天子便差人召他,誰知他直到快中午纔過來,頭髮又濕著,周身還帶著水汽……天子一眼看破,心中便有些不快,本是很想罵他幾句的,因知他脾氣固執,不但願又說得不鎮靜。遂還是儘量按捺,儘量好言好語的同他說話,卻不想……到底還是白搭了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