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隻見他這般痛苦，一時忍不住，又淚水潸然起來。

周遭一片暗中，隻見得幽陰悄悄一簇火苗在麵前輕晃。

她很快倒了水返來。之愷想支撐著坐起來，兩隻手卻半點力也使不上。芳芳隻得拿了兩個軟枕，厚厚的墊在他脖子下方，讓他斜斜躺著，端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替他喂水。

之愷趕緊縮到被窩裡合了眼，隻說本身真的累了，甚麼也不想再說了。

她猛地彆過甚去，哽咽道：“對不起，我去換一杯來。”

下午皇厥後時，他又醒過來一次。皇後歡樂得掉下淚來，又見他還是衰弱，說話都冇甚麼力量，禁不住還是難過。之愷見了焦急，伸手重拽她衣角，軟著聲音連說：“母後你彆哭……彆哭……”一麵絮乾脆叨的安撫皇後。

天亮的時候來了幾個太醫。芳芳從速陳述說他半夜時有醒過來。太醫聽了忙又查抄了一番，後隻道已無大礙。芳芳這才舒了一口氣，見太醫圍著要為之愷解衣換藥，隻得起家躲避。

他麵上咳出一點點赤色來，終究緩過來稍許。藉著幽微燭光，偏著腦袋怔怔的看芳芳——她一臉恐憂，淚流滿麵，連眼泡都是紅紅腫腫的……他微微喘著氣，從被子裡探脫手來，摸索著去抓她的手。芳芳趕緊靠過來，一雙手都送給他握住，但是他搖搖欲墜的，竟冇法坐穩。芳芳隻得又騰出一隻手來，將他整小我攏入懷中。他彷彿是用心的，便伸過臉去停靠在她胸前，緩緩吸著她滿體芳香，呼吸垂垂的……又勻淨下來……

說這話時，他聲音沙啞得短長，像是扯著嗓子憋出來的一樣。芳芳吸著鼻子深呼吸幾下，忍哭起家道：“我……去給你倒些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