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執過他手來細細檢察傷處,漫不經心道:“你這番苦心,之愷一定能懂,也一定承情。”
孟氏道:“袁家與東宮敵對多年,早該予以重創。若照事前假想,本日卸掉袁家一條臂膀,本是毫無牽掛的事情。就算之愷鬨這麼大一出,可若你對峙懲罰袁芳芳,他又能如何?”
太子方想起芳芳彼時是說了甚麼“攀附權貴”一類的話,一時也有些感概,“是啊,今後之愷立室,不管娶個甚麼樣的,世家令媛也好,布衣蜜斯也罷,都不能再是袁家的女人了麼。”
“這算如何回事!”之愷一聽便火冒三丈,“這是不讓人說話麼!”
她在一處隱蔽院落內找到了之愷。彼時他正緊靠在一匹通體烏黑的高頭駿馬旁,一手重撫著油光水滑的鬃毛,一手抱著馬脖子,低首湊在尖尖的馬耳朵旁,小聲的說著甚麼。神采微有黯然。
很久,他悄悄道:“你就當我瘋了吧。”
太子諦視他半晌,點頭,“其彆人能夠,但嚴尚書……”
……
“能夠,”他點頭,手指向大門,“頓時出去。”
“你是說……我不該放走袁芳芳?”太子苦笑,“之愷會恨死我吧。”
“這些年,他也是委曲。便是對我出氣也罷,我也不會真的怪他。隻本日這件事情,卻又與以往分歧,對他的打擊,隻怕是……”太子沉沉感喟,“這重重曲解,舊的還冇消弭,又添了新的,也不知猴年馬月才氣說得清楚。”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上前問他:“不是因為我……也罷,那到底是因為甚麼,你要主動來承擔這麼嚴峻的結果?”
孟氏微微一笑,“為了東宮的顏麵,之愷必定難逃此罰。皇上他必然會這麼做――這是冇有體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