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道筆記_第一零七章 金丹為基琴劍起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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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寧自其屋內取了一老木製伏羲古琴,負於身背,回身出屋。待至院內,奉告李國平、福伯二人不必等待其便閃身而去。

一曲畢,李煦寧舉頭而望,一輸明月,昭昭無著。皓然三界外,似百鍊、青銅鏡濯。

(未完待續。)

沿貢水而上,待尋得一處喧鬨之地時已是戌時一刻。飛身而上,端坐於一江邊巨石處,以炁蘊指,春鶯出穀勢順勢而起,悠然之音立時蕩於一裡周遭以內。

長江素靜,夜瀟瀟、天如玉案冰潔。秀色氤氳寥象廓,極目瑕琳光攝。獨坐頤神,簾幃光透,顯出小巧雪。凝然澄湛,太虛一點通徹。

自此以後,李煦寧常至此處彈琴煉心。直至翌年。

李國平與福伯正於李宅池邊石亭內對弈,卻見李煦寧乍現於前,立即將其喚住。

從玄門文藝思惟上看,“有絃琴”奏出的是“世樂”,而“無絃琴”奏出的則是“仙樂”。據《隨機應化錄》記錄,有人問何道全“世樂”與“仙樂”的異同:“師日:世樂者,乃宮商角徵羽,鄭衛之音也。亂其耳,動其情。仙樂者,是物外之濁音,正其心,定氣神。聽世樂則放蕩淫邪,聞仙樂則和藹頤真。客又日:何謂仙樂?師雲:無孔笛,無絃琴。”從這個意義上講,“有絃琴”之樂也是一種“世樂”,它亂人耳目、動聽情慾,是一種流俗的鄭衛之音。而“無絃琴”乃是“仙樂”,因為它讓民氣正神定,是一種超然物外的清妙之音。這類“無絃琴”的思惟深深植根於道家、玄門對“靜”的尋求。《老子》日:“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魏源《本義》引呂惠卿日:“乃至音而希聲,象而無形,名與實常若相反者也,但是道之實蓋隱於無矣。”

思路紛飛。

“琴”在明朝前期全真教高道們的思惟中,是令人清心寡慾、惹人得道成仙的東西,也是一個超然絕俗的審美意象。而張三豐在《一掃光道情十二首》中卻流暴露對“琴”的否定,他說:“一掃光,照見靈,朝遊暮宿小巧亭。醒也寧,睡也寧,春來無處不青青,達聰不聽有絃琴,明目須讀無字經。毋恍忽,毋窈冥,常寧常靜常惺惺。”“達聰”是相對於普通之“聰”的大聰、至聰。張三豐以為“達聰”之人是不聽“有絃琴”的。本來,他對“琴”的否定,並非否定“琴”,他所否定的是“有弦之琴”而去尋求那“無弦之琴”。

宋末閣皂宗羽士鄭思肖將“無絃琴”引入了玄門文藝思惟中,提出“搏無琴之琴,出無聲之聲”的命題。一方麵,他以為“無絃琴”能夠給人一種天然、悠長的審美愉悅之情,他說:“宜彼無琴之琴,無聯可尋。雖無宮商,至樂悠長;欲辨玄黃,狂見荒唐。動靜泯亡,遠邇苦楚;不知其方,天然成章。”另一方麵,他將“無絃琴”加以宗教性闡釋:“無琴之聲,琮琮垮垮。與一氣同生,與兩曜同明,與四時同業,與萬物同榮。”“無絃琴”已成為六合萬物的本源——氣或道——的化身。是以,鄭思肖說:“奚其琴?奚其弦?奚其聲?三者悉泯於無跡,然後吾之心始出;吾之心出,然後與萬化冥而為一。”人們便能夠通過“無絃琴”達到複歸於道、與萬化冥合的長生境地,這也是一種“道一美”閃現的審美之境地。以是張三豐以為修行的真訣乃“吹的是無孔之笛、彈的是無弦之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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