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順內心正深思這男生在“啊”甚麼,他卻已超出顧小喜,一徑小跑過來握住顧長順的手,熱忱問候:“您就是顧長順顧叔叔吧?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顧小喜應了一聲,再往前定睛一看,微微一愕:“爸,你如何出來了?不是感冒了麼?”
“明天不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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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叨得煩了,吸了口氣拿上了手機起家便要走。
顧長順又是高傲,又是失落,便站在原地不動,看他家閨女顧小喜領著三位旅客,從巷尾鑽了過來。
此語換來李聰的一句挖苦加一個白眼:“想多了,我管你冷是不冷。”
“我買點菜。這是——”
“好好,轉頭我們就去看。”年紀最長的一名笑答。
“哪去啊?”
固然年逾五旬,早從黌舍退了下來,但李聰仍然對小我形象甚是在乎。人都說,老顧家的退休女西席,穿得是樸實風雅,看著是節約節儉,但這該護的膚、該描的眉、該抹的嘴唇可一點式微下,確是個講究人。
顧長順正扶額無語,又聽李聰叨叨他不講衛生,把吸了鼻子的麵巾紙隨便扔地上,租客瞥見了都要嫌他肮臟如此。
那也冇體例,誰讓李聰形象氣質俱佳,辯才又是一級棒。三十年的語文教員可不是白當的!
男生笑答:“之前讀書的時候,和小喜學姐都是一個黌舍同親會的,聽她提及過你。”
“謹慎眼。”李聰撇撇嘴,清算了茶幾便去了廚房,籌措起中午的飯菜來。
“是啊,王宗翰、王宗榮、王宗鮮三兄弟,位列司馬、司徒、司空,他們就是在我們三公巷出世的。”
“出畫堂,且看隻丹青,百鳥圖中儘是息宿飛禽。孔雀屏開,鸞鳳和鳴,大鵬鳥出天庭。天鵝共鳧花傳信情,飛鴻飛入雲端影……阿嚏……”
見顧長順瞪著她,不明以是,她才嗤嗤地笑:“人家李白是‘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你倒好,是‘朝如青絲暮禿頂’,羞也不羞?”
顧長順一看,揭示小我魅力的時候到了,便緊了緊帽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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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順、顧小喜同時在內心說。
李聰依著他坐在一旁的空椅上,因著榕樹的絮太長,撓在耳邊有些癢,又微微挪了挪椅背。
“哈哈,真的嘛。那是上個月的事了。”
“買菜,七八口人呢。蔣徒弟又不在。”
【注1】家後:閩南語中意為“老婆”。
“再醜你不也拚集半輩子了,還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