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是獵奇地凝睇下落霞,她身著色采斑斕、繡工精彩的滿族服飾,頭戴外型奇特、綴滿精彩配飾的頭飾,跟著吟唱的韻律,兩臂輕巧而有節拍地微微擺動,身姿婀娜且不失持重。那宏亮的吟唱聲仿若具有一種奧秘的力量,竟似能與這些小植物們相同交換。果不其然,山邊的小植物們像是領遭到了某種指令,先是一陣慌亂的騷動,隨後便一股腦地紮進厚厚的雪裡,轉刹時消逝得無影無蹤,隻留下那一片茫茫白雪,彷彿在訴說著方纔產生的奇特一幕。
落霞微微揚起下頜,蔥白玉手悄悄抬起,苗條的手指帶著無儘的和順與寵溺,緩緩地捋順著鷹隼那光滑如緞的羽毛,眼神中儘是慈愛與期許,口中喃喃低語,那聲音輕柔委宛,似是在與一名知心老友傾訴著心底最隱蔽的囑托。那鷹隼彷彿真能聽懂這飽含密意的話語,黑豆般的眼眸中閃動著靈動的光芒,它引頸長鳴,聲音高亢宏亮,似是在迴應下落霞的信賴。
陳峰昂首望向天空,那隻鷹隼仍在高空迴旋,似是虔誠的守望者。他回身從行囊中取出些許食品,朝著天空悄悄一拋,鷹隼仿若心有靈犀,一個爬升而下,精準地叼住食品,隨後又振翅高飛,持續在我們頭頂遨遊。
隨後,我在帳篷內側邊角處謹慎翼翼地戳出一個雪洞,金巧欣找來一塊布料,巧手玩弄之下圍出一個桶形,再澆上些許水。在這冰天雪地當中,水敏捷固結,未幾會兒便凍成了一個圓潤的冰桶。我們將其穩穩插在帳篷頂部,如此一來,便可在這相對封閉的帳篷內部撲滅一堆篝火。榮幸的是,這帳篷空間非常寬廣,足以包容我們幾人,讓我們在這冰寒的田野有了一方稍顯暖和的小小六合。
聽了落霞的話,我們幾人下認識地將目光投向陳峰。陳峰微微點頭表示,我們這才倉猝圍聚到桌邊,孔殷地拿起飯碗,如餓狼撲食般狼吞虎嚥起來。
我展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由閃現出各種擔憂。因而,我輕聲向陳峰問道:“陳峰大哥,不消留人守夜嗎?這冰天雪地的,萬一遭受野獸可如何是好?”陳峰微微牽動嘴角,暴露一抹安閒的笑意,聲音平和而篤定地說道:“臨時還不消。落霞已與內裡的野獸打過號召,它們曉得我們的存在,在一段時候內,不會有野獸前來驚擾、傷害我們。”聽聞此言,我心中雖仍有一絲疑慮,但看著陳峰那自傲滿滿的神情,也垂垂放下心來,在這暖和且安寧的氛圍裡,嘗試著讓本身的思路安靜,緩緩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