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仇者寡恩,輕義者寡情,輕孝者最無情。世子殿下是何種人?北涼無數花魁說他多情,承認了金玉其外,士子墨客眾口一詞說他無義,鑒定了敗絮此中。徐鳳年早就不去理睬這些閒言閒語,此時隻是陪著不再覆甲的趙玉台走入觀音亭坐下,不知為何做了青城山女冠道姑的她身材要比徐鳳年還要魁偉,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有些風趣,像是世子殿下在小鳥依人,徐鳳年冇法粉飾的滿心歡樂,望著趙姑姑。
相逢兩人相坐忘言。
趙玉台微微一笑,道:“本來是李老劍神啊,怪不得。小時候教蜜斯與奴婢習劍的老祖宗,便曾慘敗給李淳罡,斷劍不說,還毀了劍心,導致平生都有望陸地劍瑤池地。這一百年來,李淳罡勝了一名劍魁,拿走一柄木馬牛,厥後鄧太阿也勝了,卻不屑在劍山上挑劍,吳家劍塚的顏麵一掃而空。劍冠吳六鼎最後必定是要與當代劍神鄧太阿一戰的,遵循幾封密信推斷,吳六鼎目前是初入指玄境,離天象境地另有一段間隔,隻是吳家每一代最出類拔萃的劍士,向來不是按部就班層層晉升,都是千日止步,再來一個一日千裡。天底下劍士都不如吳家人如此功底踏實。蜜斯當年便是如此,一劍在手,出塚前隻是世俗一品,與上任劍魁立下存亡戰,卻一舉跳過了金剛指玄兩大境地,中轉天象!”
趙玉台平平點頭,並無非常。
一向在打量徐鳳年麵龐的趙玉台並不坦白,柔聲道:“奴婢摘了麵甲後便拔擢吳靈素做傀儡,大將軍需求這青城山變作一座死山空城,藏匿駐紮不下六千人的甲士,以備後患,暮年假想是若北涼鐵馬隊得勝莽,雍州不至於全數不戰而潰,不然空有天險而不扼守,再想奪回便難如登天了。也有一部分邊疆上大戰正酣卻被顧劍棠在背後捅刀的顧慮。隻是這些年大將軍鐵甲兵鋒獨力對抗北莽,一點不輸,加上運籌帷幄千裡以外的廟堂,並未被功高震主的帽子壓垮,算是在北涼完整站穩了腳根,這青城山埋冇駐兵的事情,就順勢放緩了一些,在雍州和朝廷眼皮底下遣將調兵,畢竟不是小事易事。奴婢這些年妄自測度,若大將軍在東邊劍閣另有安插,那便是做了最壞的籌算,不管北涼三十萬鐵騎如何坍塌,這六千兵甲都可保世子殿下過劍閣入西域,王朝再束縛不住世子殿下,起碼徐家不會落得一個滿門蕭瑟。”
徐鳳年下認識握緊趙玉台的手,陰沉笑道:“那我有機遇必然要會一會吳家劍塚的扛鼎俊彥,看他劍法到底配不配得上劍冠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