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國對此雲淡風輕，不作任何評價。

徐鳳年正襟端坐，繡冬橫放在膝上，輕笑道：“陽春白雪。”

徐鳳年與老魁一同盤膝坐在天井廊中，緩緩訴說那場雪中廝殺每一個細節。如果出刀不敷果斷，刀速過於求快而餘力不敷，或者應對不當華侈了丁點兒力量，都要被老魁拿刀背狠狠一陣敲打，經驗後才附帶幾句簡明扼要點評。

“這涼地都喊你徐草包，冤枉！”老魁一手拍大腿，一手拍活著子殿下肩膀上，後者差點前撲倒地，一個搖擺纔好不輕易穩住身形。

徐鳳年緩了緩呼吸，笑眯眯道：“不好說，稷上先生佈局周到，超軼幽遠，我看白棋多數是輸了。”

可麵前這兩位？

李義山提起筆，卻懸空靜止，問道：“上陰學宮那位祭酒要來找你下棋？”

徐驍笑道：“這陵州牧的位置就這般不值珍惜？長季子嚴傑溪過於紙上談兵了，覺得跟王太保拉上乾係，女兒即便幸運成了皇妃，就能逃離我的掌心？躲去天子腳下牢騷我幾句，就能扳倒我？也不想想他這些年在涼地的日進鬥金，是拜誰所賜。冇這些金銀，他拿甚麼去皋牢王太保，去跟大內那位韓貂寺稱兄道弟？這一點，反倒是李功德聰明很多，總還是記得誰纔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這類人，才氣活得久。”

老魁點了點頭，心有慼慼。對天下最拔尖的武夫來講，老怪物王仙芝始終是一座不得不去麵對的高山，乃至於不說打敗他，隻要打成平局，便可穩居十大妙手之列，足見那位百歲白叟的刁悍無匹。

這盤棋終究以稷上先生悔棋十數次後艱钜險勝，徐鳳年看完今後對上陰學宮已經冇有任何崇拜和神馳。

白髮老魁靠著一根朱漆圍柱，笑問道：“小娃兒，既然是為了去取回城頭劍匣，你怎的不學劍，豈不是更利落？再說了，行走江湖，年青人不都愛佩劍？一劍東來一劍西去之類的，聽著就比用刀蕭灑短長，咦，那詞叫陽春甚麼來著，爺爺一時候給忘了。”

李義山反問道：“王重樓即是白修了一場道門通俗的大黃庭關，你就不怕武當山跟你翻臉？”

第二日，北涼王府來了個高朋，上陰學宮的一名教書匠，傳聞職位僅次於學宮大祭酒，是三位祭酒之一。這三人普通被尊為稷上先生，教的可不是普通經籍文籍，而是賢人大道。

徐鳳年緩緩起家，明日還要夙起。

徐鳳年有點傻眼。

最讓徐鳳年冇法接管的是這位王先生自發得走出了一記強手，都要共同一段自我認同的考語，近似“不走廢棋不撞氣，要走正著走大棋，做大龍屠大龍”“棋逢難處小尖尖，台象生根點勝托，嘿，但我偏不點，這一托，真妙，可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