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都不怕了，又怕甚麼生呢？運氣安排給我甚麼，我就伸手去接著，起碼與來這兒之前比擬，我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一向在不竭地往前走，那就充足了。

馬兒漸漸地向前走去，我看著兩側那不竭靠近而來的群山，想起了本身剛來到這兒的那一刻。不曉得是如何樣的契機，讓我剛好來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呢，想想還真是奇異。

“往前……停……往右轉，往前走……停……就在這兒吧。”他如許說著，我就像木偶一樣按他說的走了。

這類感受我記得，就是當時我在未龍山時作的阿誰夢，在夢裡，我經曆過近似的場景！

等停下的時候，發明麵前是一塊大石頭，朝路的這邊是一個平麵。藉著月色如許乍一看，倒真的像是一塊墓碑一樣。

我把手伸進懷裡，取出了早已籌辦好的線香和紙錢。

“甚麼事？”

“歸去吧，晚了他們會擔憂吧。”陶之煥說。

而當這類驚駭漸漸消逝而去以後，我麵前的天下化作了一片恍惚，伸手一抹，眼淚已經不成遏止地流淌了出來，目睹嫡親死亡而束手無策的那種哀思、懊悔、無法、絕望不竭盪漾在我內心，令我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大放悲聲。

“……”

“如果有一天我的認識消逝了，你幫我好好照顧芮憂他們。”

我扭頭藉著月色細心看了一下，彷彿就是當初我醒來時跑下的那座山四周，當即下了馬，把馬拴到了中間的大樹上，又問：“往哪邊走？”

“不美意義，我也不曉得你們前人的拜祭有冇有甚麼特彆的講究，隻帶了這些。”我說。

不曉得過了多久，我的表情才漸漸平複了下來，靠著大樹坐下昂首一望，此時玉輪已經落下了，滿天星鬥清楚可辨，明顯滅滅，悄悄地伴跟著我。

這陶之煥還真是刻薄，明顯是我鳩占鵲巢，他還跟我這兒客氣。

“是誰？”可惜我並冇體例讀到他的認識，隻能如許問他。

“他手裡拿的那把刀，是老黃分開未龍山的時候從兵器架上順手拿來防身的，不曉得如何就被奪去了。而當時的父親，也不再是我熟諳的阿誰父親了，他直直地站在那邊，雙眼血紅，渾身都是殺氣，那神采，的確就像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的仇敵一樣！

我愣住腳步，凝神諦聽，那陣怪聲彷彿消逝了，但當我再動時，又響了起來，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樹林裡跟著我走動一樣！

便利的是，不需求說出口，當我如許想時，陶之煥已經瞭然於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