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愣神的工夫,已又有一個太陽被那紅日吸了出來,立即融於那殘暴的光影當中,再冇了一點兒陳跡。
而幾近是同一時候,我的手臂再也接受不了變大的血磯爐的重量,手上一鬆,它“砰”地一聲便落到了地上,激起了一片灰塵。
這回,就連一向肅立的孟薑都禁不住望了過來,見到血磯爐的竄改,也是現出了驚奇的神采,眉頭緊擰,似是擔憂得更深。
我再次向天上望去,五個太陽已經消逝,剩下的四個太陽仍然炙烈而焦灼,但較著已經落空了之前的那種氣勢。
一時之間我腦中已經呈現瞭如許的場景,天涯是一輪豔陽,與之相對而望的,是群峰上占有著的巨龍,山嶽之巔,幽冥神木渾但是成的宮闕之上,是數隻燃燒的火鳳在飛舞,假定身在局外看來,這該是如何一番盛景!我們這些纖細的人類,真的不會太煞風景嗎?
“禁止甚麼?”
像是已經猜到她會這麼說,我隻是一怔,但並不震驚,隨即問道:“那你但願如何樣?”
纖細?我的設想再次因為這個詞而稍稍一頓,緊接著,就是內心格登一聲,一種嚴峻的情感幾近是頓時就伸展到了滿身!
血磯爐也好,長城也好,我們四周的這片地盤也好,幽冥神木所構成的這片出亡所也好,能夠實在都冇有甚麼竄改,竄改著的是我們!我們這些人類,正在非常詭異地漸突變小,再去看四周時,當然就感覺寬廣高大了!
正心中感慨,忽覺懷中有些沉重,伸手一摸,竟然是血磯爐。這小東西固然由石頭做成,但因為尺寸比較小,倒是分外輕巧,平時絕對不是這類感受。我內心奇特,就順手將它從懷裡拿了出來,放在掌中細心觀瞧。
“孟薑,你是不是曉得甚麼?這到底是如何回事?”我趕緊問她道。
日月輪轉,陰陽循環來去,乃是天下普通的次序。如果某一天,這個次序被粉碎掉的話,會如何樣?
“我……不曉得。”她說,目光如水,通俗而冇法參透。
旬日當空,陽氣達到最盛,是我本來瞻望的走勢。眼下這第十個太陽也不過是方纔呈現,還冇來得及升至高空,就俄然將原有的太陽接收了,不但冇有滋長陽氣的興旺,反而對它產生了壓抑,真的是令我始料未及!
“一個已知的閉幕,和一個未知的開端。”她說。
我是恍然大悟,孟薑卻像是立即明白了此中的事理。這恐怕纔是她說“太晚了”的真正啟事。
“事到現在,已經冇有人能禁止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