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殘陽昏鴉[第1頁/共5頁]
我們一起極力地穿過人群,他說:“我叫王建國,大哥你呢?”
我衝著窖口喊了兩嗓子:“王建國!王建國!”
把這麼凶悍的字放在地名上我還是頭一次傳聞,戲謔道:“不是‘陶家墳’就行。”
“都是用老北都城的幾座城門定名的,內城九門,外城七門,皇城四門,可不是多嘛!”
“小國,你們黌舍這麼偏啊,我們是不是快到河北了?”我忍不住問。
又走了好大一陣,麵前著前麵一團黑影越來越近,感受像是一小片樹林,但再走近些的時候,黑影卻俄然爬動起來。半晌的工夫驀地漲大,“撲愣愣”地向我們直逼過來。我衝上前一步,把王建國拉在我身側,張大眼睛細心觀瞧,卻見是一大群烏鴉像是被轟動了一樣,撲簌著翅膀各處亂飛。有幾隻飛得低的,與我們已經近在天涯,感受翅膀扇動的疾風陣陣,一股植物和泥土稠濁著的腥氣劈麵而來。
“那待會兒我們去哪個‘門’啊?”
“三七粉。”目睹傷口被乾粉覆蓋後血勢減緩,半晌已經不再流了。
他回過甚來問:“啥事兒?”麵龐清臒稚嫩,戴著個眼鏡,一看就還是門生。
“行,應當能夠……”一陣悉悉索索聲,他彷彿掙紮著試圖站起來。
“誰說的?”他訝異地說:“公路兩旁不都是路燈嘛!”
他卻冇有收聲的意義,自言自語似地說:“你說也怪了大兄弟,俺記得俺阿誰袋子放得挺靠裡的呀!就算車有點顛,那麼沉的東西咋就會挪出來了呢?”
“你退後!”我對王建國說,看到腳邊彷彿有一根長長的竿子的黑影,就伸手拿了起來在身周胡亂揮動了一陣,烏鴉的目力明顯比我們好很多,紛繁遁藏開,振翅向暗淡的長空遁去了。
又問他沿途有冇有產生甚麼事,比如說見到壞了的公交車之類的。他說冇有啊,一起坐車返來都很順利。
“你是燕京科技學院的門生麼?”我問
現在是夏天,這菜窖裡估計應當也冇存放甚麼東西,搞不好這小子是掉到內裡去了吧。
這時玉輪已經升了上來,四周終究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了。藉著月光,我看到他的小拇指彷彿被夾掉了一小塊肉,鮮血直流。
且不說他平空消逝這件究竟在有點詭異,眼下我一小我大黑天站在這定位不明的處所,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歡迎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高大身材紅臉膛的男教員,他一見我就責怪地說:“你跑哪去了?我們在北京站等了你好半天冇見你人,都快發尋人啟事了。你們這個班就差你冇報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