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怪了,全交州的人都曉得,唯獨你這個新郎官被矇在鼓裏?文若兄,你可真不把我當兄弟相待啊。”
“是啊,這詩明麵意義正如文若兄所言,塞外將士駐守邊關,拾弓搭箭卻不忍將成雙結對的鴻雁射下,聽其三聲悲鳴,不肯鴻雁失了家人,表示思鄉之苦,但願這群鴻雁能飛回故裡,向家人通報安然。埋冇詩的前兩句讚歎文墨姐妹比如塞外天雪,南境紅蓮,一冰一火,各有千秋。這後兩行也是懷古思今,卒句顯誌,李先生慨歎當年曹操如果見到依文依墨二姐妹,何必在銅雀台前大放‘江東二喬’之言,如果有幸,能娶得文墨姐妹二中之一,就算是耗儘三生福分,也不悔怨。”
過了未時,文若與陳富駕著馬車趕赴都護府,遠瞭望去,一座百十餘丈高的山嶽聳峙府內,霧氣迷離。這都護府是圍山而造,高低防備森嚴,光是大門巡查的士卒就有四五隊人馬,統統兵馬皆住在府中的山上,日夜改換,輪番看管。
“甚麼?依文姐姐喜好上了這位李先生?”
文若失了明智,心魔猖獗唸叨著:“我生在長史府,世人皆知我身份顯赫,那個曉得我運氣暗澹?父母整天苛責,無人疼我,隻知嚴管,不問心機!這婚娶之事我尚且身不由己,連本身名字都是為彆人而取!陳文若?陳文如果誰?我又是誰?事事皆為彆人傀儡,我活在這世上到底何用處!”
這一嗓吼怒嚇得陳富力量散儘,手中茶杯‘啪’的摔個粉碎。陳富戰戰兢兢,不知所雲,隻因這樁婚事是長史大人今早剛做的決定,不知這大少爺又是如何得知的動靜,故而亂了方寸,隻得低頭,遲緩聲色辯白道:“少爺既然曉得,老奴也不敢坦白,隻請少爺應了這門婚事,也不要讓大人從中做難呐。”
甘泉無法歎口氣,翻著白眼,非常不屑地解釋道:“文若兄,好歹令尊大人也是國子監出身,你這一定也太折他白叟家的麵子。”
“我說你也勸勸長史大人,彆叫你做甚麼管賬,乾脆到我這來,我讓父親大人賞你當其中郎將,隨我一起,征討蠻夷。”甘泉右拳捶胸說道。
“不讓父親難堪,那就乾脆讓我難堪?啊!”文若怒不成遏,摔動手中摺扇,氣得擺佈來回打轉,指著陳富鼻子,顫動手腕,揮袖嚷道:“我母親呢?這等荒誕之事,莫非她也附和?”
文若叩拜之時,用餘光掃了眼坐在一旁的母親,楊氏此時仍正襟端坐,麵無神采,更是不看文若一眼。文若膽怯,隻得將頭砸在地上,藉此停歇心中鼓點,卻不知曲大報酬何涓滴不提本身與那依墨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