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寧怔了怔，低下頭去：“好，不提，不提了。怪我，想來都是怪我。不該提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寧王殿下，您得償所願……便放我回雲盛州，好不好？

“唐濟，你冇有真憑實據，若再敢胡說八道，本王、本王……”

……

腦中盤桓了無數動機，但是謝律始終，卻甚麼也冇說。

“我曉得，現在我用一個聽雪宮，還強留了一個嬰兒做威脅把你縛在我身邊實在卑鄙。但我真的、真的彆無他法，昭明，我不想你再走了，我們還像之前那樣，不好麼？”

“他纔沒阿誰膽量。”晏殊寧靠著拔步床側，一臉委曲地抱著一大壺酒：“他又不傻！成王惡劣癡頑那是出了名的。像荀長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又怎會甘於奉養那種不成體統的主子！昭明，換做你，你又情願去奉養阿誰成王麼！”

“我想成為帝王，流芳百世。但是，真到了那一刻，如果冇有了你、冇有了荀長，那樣高處不堪寒又有甚麼意義呢？”

如果一年之前，晏殊寧這番話，不知該讓他多麼打動涕零、心花怒放。當時他如何能想到，現在的本身，在這雲錦行宮的每一天，在本來心心念唸的寧王身邊的每一天，卻都過得渾渾噩噩魂不守舍。

不能說。

謝律搖了點頭，關了床邊窗子，順手從醉醺醺的晏殊寧手中奪下酒壺。

即使看似掏心掏肺，但十年了，疇昔晏殊寧在想些甚麼，他一概十足猜不透。現在，他還是不敢猜，亦不想猜。

“昭明，你感覺……荀長他，真會叛變我麼？”

身子中的血，一遍一各處發燙，謝律曉得，晏殊寧剛纔一字一句，乃是前所未有的掏心掏肺。他疇昔向來冇有見過如此情狀，以是真的隻差一點點，就幾近也要將心底的話亦和盤托出――

“王爺本身都說了，荀閣主跟了王爺十幾年，又怎會叛變王爺？以是說，寧王殿下莫要過於憂心，明兒一早便要出發，今兒要早些歇下纔是，說不定今晚荀閣主就返來了，到時候，王爺自個兒問罪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