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重來一次，我會從一開端就好好庇護他，讓他再也不會難過落淚。如有來生，我還想待在他身邊，好好賠償他。”

嗬……本來，你是返來尋死的，你竟是返來找我殺你的。

……

房中靜了好一會兒，靜得可駭。

隻是我向來冇跟你說過，隻是我向來冇有承認過。

“現在跪在王爺麵前的謝律，不是都城的‘鎮遠將軍’，隻是雲盛州的鄉野村夫罷了。”

寧王又是一聲長笑：“阿誰聽雪宮內裡養滿殭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竟說他是你的‘家人’？！謝律，你莫不是腦筋被蠱蟲鑽了，胡塗了？！”

但是，倘若他是――倘若謝律在那十年間，在寧王的身邊的十年間，都是一個本身完完整全不熟諳的人。如果他為了阿誰寧王，能夠放棄本身樂天浪蕩的賦性，成為那樣一個謹言慎行之人，那麼――

“我現在……不曉得王爺把他關在了哪，不知他是生是死，亦不曉得此生可否再見他一麵。事已至此，若王爺若決計要殺我，固然殺了就是；如果要我同他分開，我寧肯……寧肯一死。”

慕容紙並看不到，在他落淚的時候，謝律仰開端直直跪在寧王麵前，亦落下淚來。

我們……不計前塵重新開端，好不好？

生生控告，如血如泣，慕容紙眼中水汽越聚越多。

“嗬――你既曉得，真覺得我不敢殺你？！”

“嗬，家人……家人？！”

“……是。”

忘不掉。底子忘不掉的。

“王爺說的冇錯，王爺的昭明，王爺的鎮弘遠將軍，對阿紙，疇昔確切……冇有舊情。”

不然，我留著你做甚麼？總不會隻是因為你整日纏著我罷？若不是有你在身邊，始終叫我感覺沉淪、感覺放心，我留你做甚麼呢？

“王爺自幼‘生在帝王家’，登高望遠，眼中看著的都是旁人看不到的白玉斑斕、如畫江山。而謝律雖曾幸運得了官印，實在卻不過是個冇見過世麵的窮小子，底子甚麼都不懂。”

“謝律曾經，亦是一心想著――有朝一日殿下登臨高處，謝律奉養你擺佈，君臣一世萬古流芳。”

他如何忘？！說到底，本身不過隻是他用來療傷的替代品罷了，又怎能當真，又怎能――

“你此番寧但是死，也不肯意回我身邊嗎？”

“以是，才甘心南征北戰，也要為主子爭得不世功名；以是不畏苗疆苦惡，也要為主子尋訪秘寶，並無半句牢騷。”

像那般費經心機愛過的人，又那裡能夠等閒忘記？